门后是处更大的空间，中央被挖了个坑，看上去像是个游泳池，里面灌满了稀释的福尔马林，浸泡着很多尸体，形态各异，却都睁着眼睛，有几个甚至把手给伸出池子，扒着边沿。

角落里放着两张解剖床，上面躺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他的内脏不翼而飞，在床侧摆放着些血淋淋的工具。

陈小莲吓的抱着了我：“杨老板，这…这简直就是座地狱！”

我看了她眼，实在搞不懂，她贩卖邪术这么多年，胆子却小成这样，再看张先生，呆呆的摆动手臂，喃喃自语：“干活儿，快点，不然不让吃饭。”

梦梦惊愕的望着他：“张…张叔叔…你…”

张先生似乎听到了，把身子转过来，面无表情看着梦梦，忽然大怒：“还给我们！你还给我们！”

高人兴加速念诵了几句咒语，张先生双手抱头，躺在地上不停打滚，几分钟后恢复平静，似乎睡着了。

我们几个走过去，陈小莲问怎么回事？高人兴指着张先生，说这里的阴灵，都是被他所害，我表示疑惑，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张先生清醒过来，环顾左右后满脸诧异，我蹲下来：“讲讲吧，这怎么回事，否则我们也帮不了你。”

梦梦说：“张叔叔，这位就是我从香港请来，为你治病的，你们到底拿了什么？刚才王阿姨也跑了，这都为什么？”

张先生很惊讶：“什么？姓王那女人跑了？”

梦梦点点头，张先生脸色大变：“不好，快跟我回家。”

张先生开车带着我们往回赶，别墅大门敞开，他慌慌张张来到间卧室，在角落找到个保险柜，轻微一拉，柜门就开了，里面空空荡荡。

张先生气的一巴掌拍在保险柜上：“这娘们，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然后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地板。

我问怎么回事？张先生神色扭捏，本不想讲，但被梦梦劝了几句后，终于叹气，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听完后，我愣了。

学生时代，王女士就是张先生女神，因为他家庭条件不好，所以王女士也从不正眼看他，张先生毕业后，应聘到这家精神病院，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爬到院长职位，而这时，和破产的富二代老公，办理离婚手续的王女士，同学聚会中得知张先生目前成就，立刻奴颜婢膝的迎上来，各种讨好，施展美人计。

王女士经常去美容院，又很注重保养，加上穿衣上讲究，非但性感美丽，还有气质，这么多年，风韵未减，张先生又是真喜欢她，约会几次后，两人就领了结婚证。

张先生所在的这家精神病院很小，大多数病人又无亲无故，住进来都是白吃白喝，所以油水不多，王女士意识到这点后，就整天闷闷不乐，张先生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王女士指着平板上一个几万块钱的包，说你看起来是个院长，其实没啥油水，我想换个包都得犹豫半天，这日子过的也太窝囊了，张先生是真的喜欢她，听了这话心里也不舒服，有天在大街上看到电线杆子上贴着的那种买肾广告，突发奇想，即便是医院里的病人死掉，也不会有人过问，更何况人有两个肾，割掉一个也不会死。

他连哄带骗，割走了一个二十岁小伙子的肾，还吓唬他不许讲出去，否则把他杀掉，在黑市上，那些因为贫穷卖肾的人，要收五万块，而他只要三万，所以很多人都来他这边买。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慢慢的，他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把餐厅下的地下室，改造成了‘手术室’而给黑市提供的人体器官，也从肾，到肝，甚至眼角膜！

有些病人因为肝脏被割掉百分之四十多，所以休克致死，他就把尸体带到这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再找机会卖给医学院，供师生解剖用，倘若取走某位病人的眼角膜，会故意用‘筷子’‘铁棍’之类的东西，把他们眼睛戳瞎，再对外称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精神病院本身就很神秘，没人去查，更不会有人去管，就这样，餐厅的地下室，成了人间地狱，张先生用这些肮脏的钱，来取悦王女士，并乐此不疲。

张先生已经哭成了泪人：“有时候，我也想收手，可我看到老婆那种喜悦的表情，我…我就会打消这种念头，我也有罪恶感，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张先生擦了擦眼泪，望着梦梦讲道：“梦梦，你能懂叔叔吗？张叔叔喜欢你王阿姨，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那么为了她开心，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梦梦脸上露出了丝恐惧，还有对张先生这种变态行为的恶心，她没有回答，而是躲在我的身后，张先生站起身来：“梦梦，你懂我，你应该懂我。”

我把他拦住，说：“你喜欢王女士不假，可你想过那些被你杀死的人吗？不错，他们是精神病人，可能都不知道死亡是啥意思，但他们也是人！你这么对他们，真的都没有羞愧吗？怪不得他们一直喊着拿回来，拿回来，看来是要你还回去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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