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螭仍然以为研境是为了她的父亲一事来找他,但那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再怎么说,也回不到他们活着的时候。
加上研境曾经是他的学生,让她发泄下情绪也未尝不可。
许是寒螭的声音鼓励了她,也可能是心中的情感淹没了她的迟疑。
研境握着自己的双手,紧抿着嘴唇的,声音微若蚊语的道:“寒大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问吧。”
寒螭点着头,心里想着等下该如何治好研境的身体。
等下大泄情绪后,加上身体本就被冻伤,身体可能会撑不住。
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缓慢的抬起双眼,研境的指关节攥拳攥得快要发白,但研境,还是说出来她想了很久,憋了很久的话出来。
“寒大叔,你喜欢我吗?”
轻轻的风雪似乎在打璇,刚刚晴朗的天空似乎又要聚起一阵风雪,覆盖向这片大地。
做好了准备的寒螭,千想万想,都没有料到研境会问他这种问题。
有些意外,有些皱眉。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寒螭这个时候,明白了研境刚刚的神色是什么。
但他该怎么回答?
喜欢吗?
不可能。
在她死去的时候,他的心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子了。
沉默,沉默到研境怀里的冰凌蛇快要窒息时。
寒螭微微摇头的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她,在很久之前就只存在了我的心里。”
意料之中的拒绝,情感之外的难受。
研境双眼聚起了泪水,强忍着心中的巨大痛苦,聚起一个惨白的笑,道:“我明白了,打扰了,寒大叔。”
没有纠缠,没有久留。
研境紧紧抱着自家的契约魂兽,砰的打开了大门往外面急促走去。
房间里的寒螭也没有伸手阻拦。
情感的事情他比叶离懂很多,该果断拒绝的时候,就不能犹豫。
否则害的,只会是双方。
一路狂奔,研境离开军营的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
细细微微的风雪在扩大,一片片雪花飘落在研境的脖子里,带来丝丝的凉意。
但心中的悲痛,大过了身体的冰冷。
呜咽声响起,研境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嘴巴,在雪地里疯狂的奔跑。
她不想哭,不想在这里哭。
爹爹说过,男子汉不准哭,女子汉也不准哭。
但她,还是很想哭啊。
风雪呼呼的在叫,迷离了众人的双眼。
大路的雪花在堆积,研境踏在一道积雪处,身体踏空,差点摔倒了在地上。
研境怀中的冰凌蛇嘶嘶的爬向研境的肩膀,它不知道主人怎么了。
内心越来越冷,冷得让它都打了寒颤,感到不舒服。
但契约已成的那刻,冰凌蛇就只会一直呆在研境的身边,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呼~
寒风呼啸,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风雪持续了好几天,研境的身体也呆在了城市好几天。
在她最后昏迷的那刻,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抱住了她,将她带去了一处房间里,安顿休养。
但这座城市太大了,大到一个魂尊想要离开,是多么的容易,多么的让人难以知道。
洁白的雪地之上,研境抱着自己的契约魂兽,缓缓的往爹爹的坟墓走去。
“小冰,你说最后的那道白色身影会是寒大叔吗?”
嘶嘶的声音从冰凌蛇口中发出,它只是一条蛇,不懂研境的话语。
反正,主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好喜欢他啊,喜欢得不得了。”
冰凌蛇往研境怀里挤了挤,想找到一个合适舒缓的位置。
“但,爹爹,和叔,家族,都是寒大叔杀死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小冰。”
冰凌蛇继续寻找位置,发现还是研境的肩膀好,往那边爬去。
“不,不是寒大叔杀死的,是这个时代,是院长所说的大势。”
“爹爹站在了大势的对面,寒大叔只是,只是那个执手人而已。”
声音细细微微,微若蚊语。
“但是,我恨不了啊,恨不了这个院长建造的这个时代。”
“我很喜欢,很喜欢现在的时代。”
“你知道吗?小冰,每次我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心里都很温暖,温暖得不得了呢。”
“所以,小冰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啊。”
“坏到最后时候,还要拉上你啊。”
冰冷的雪地很洁白,洁白到,没有了一丝污秽。
只有一道冰凌般的透明结晶,立在这洁白的雪地上。
而那前方,正是一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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