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奶妈抱着婴儿出来,李鹄翀伸手逗弄,愈发感到心满意足。
秦王侧妃去年怀孕,杨家害怕李鹄翀寂寞,于是又把族中女子送来做妾,两位美人还是万恶的姑侄女关系。
爱屋及乌,小美人的哥哥,也成了李鹄翀的心腹,就是之前出现的那个杨斌。
此地离城三十里路,李鹄翀不便常来,毕竟还要回城办公,来了也住不了几天。
家里的黄脸婆,他早就厌烦了。
虽然那个黄脸婆,是襄城侯黄顺的亲妹妹!
李鹄翀和黄顺,并非赵瀚起事之后联姻,而是起事之前就皆为亲家。一个在黄家镇,一个在李家村,现在全变成武兴村,隔壁村通婚再正常不过。
也正因为老婆是黄顺的妹妹,李鹄翀一直不敢纳妾,甚至连养外室都不敢。
跟秦王侧妃一夕欢爱,仿佛老房子着火,那是止都止不住。
如今遇到那么大的麻烦,李鹄翀见到两位爱妾,居然还能浑身燥热想上船。他迫不及待搂着这对姑侄女进房,吩咐丫鬟说:“拿酒来!”
大美人指着自己的侄女儿说:“老爷,妹妹可喝不得。”
“怎就喝不得?”李鹄翀问。
大美人深知李鹄翀是个大老粗,也不搞风雅那一套,说话用辞粗鄙而诱惑,娇笑道:“妹妹怀孕了。老爷的身子壮得像头牛,去年把妾身搞大肚子,今年又把妹妹的良田犁得发芽了。”
“真的?”李鹄翀忙问小美人。
小美人今年才十五岁,相比姑姑更加内向,红着脸回答:“姐姐没骗人。”
李鹄翀更是欢喜,突然间又变得沉默。
这一双大小美人,还有她们生的孩子,还有这华丽的别墅,还有这许多奴仆,让他怎么也割舍不下。他原本只是李家村的木匠,勉强糊口而已,何曾想过现在的风光?
万一查到自己身上,眼前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
“老爷怎的了?”大美人问道。
“没事。”李鹄翀面色狰狞,将大美人按到床上,管他娘的那么多,先享受了再说。
自他接受秦王侧妃那天起,他就已经有了被法办的觉悟。
反正他也残废了,无法打仗立功,男爵就是他的极限。家里的黄脸婆,仗着哥哥的威势,也常把他数落得灰头土脸,哪里有这大小美人般温柔体贴?
在这里过上一年,比在外面过十年都值当。
实在躲不过,那就带上贪来到金银,带上自己的大小美人,前去投奔青海的固始汗。
在大美人身上发泄一顿,李鹄翀竟然还不尽兴,又将贴身丫鬟给享用了。
“你爹和大伯,估计明天就过来,”李鹄翀对大美人说,“如今风头紧,你们去洮州那边避避。都察院厉害得很,怕是会搜查到这里。”又对小美人说,“你二哥也会来,一切听他安排。”
大小美人,长期住在终南山麓,还真不知外面的事情,被这一番话给吓得够呛。
谁知,还没等到第二天,杨斌当晚就逃来。
李鹄翀被丫鬟从梦中叫醒,只穿睡衣就去见杨斌,慌忙问道:“你怎来了?俞宪不肯死?没说我会保住他的妻儿老小吗?”
杨斌苦着脸说:“署长,我去俞宅之后,被晾在那里一个多时辰,俞家人说俞宪出城办事了,要等到下午才能回来。我左等右等,总觉得有蹊跷,连忙告辞离开俞家。我又打算回杨家,跟族人再商量对策,还没进村就看到好多警察!”
李鹄翀惊道:“杨家被查了?”
“何止被查,祖宅都贴了封条,也不知叔伯们有没有逃走。”杨斌焦躁道。
李鹄翀顿时拍桌子说:“定是俞宪那混蛋,害怕被朝廷砍头,跑去找都察院的巡视员自首了,想把老子供出来将功抵罪!他娘的,银子他没少分,就算供出老子立功,不死也得脱层皮。他还不如死了算球,至少老子会保他家人!糊涂蛋,王八蛋!”
杨斌也不喊官职了,也不喊妹夫,而是慌道:“姑丈,这可如何是好?”
“这里怕是也不安全,得赶紧带着财货跑路,”李鹄翀说,“大道不能走,只能进终南山,翻山越岭先去汉中,然后去西海(青海)投奔固始汗。沿途关卡,我都准备了公文,打扮成商旅就能混过去。”
李鹄翀当即叫来大小美人,又让管家带人搬运财货,那些金银甚至早已装箱完毕。
有的仆人畏惧朝廷,老老实实跟着跑路。有的仆人害怕远行,不愿跟着李鹄翀逃难,竟然悄悄溜走跑去城里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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