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走十里路算不了什么,只要不走错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路你都记住了吗?”徐飞龙问。
“记住了。”
“那就好。”
距南洼沟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徐飞龙便通知了上官贞。上官贞带着他离开小径,钻入山林,攀上一条小山脊,便看到对面山脚的两栋茅屋,这里到茅屋相距已经不足百米,几乎都可以看清人的五官了。
两人伏在草丛中向下观察,仿佛两个猎人一般极为耐心地等候猎物的出现。
许久,茅屋旁边依旧毫无动静,就像是两座被人放弃的破屋一般,既没有狗,也没有人,静悄悄的被死一般的寂静所包围。
“我要是住在这里,肯定会发疯。”徐飞龙喃喃地说道。
“要是逃命的时候,你就不会发疯了。”上官贞说:“也许有一天,我也可能找一处更荒僻的地方避一避。”
徐飞龙突然说道:“唔!有人出来了。”
右首的茅屋柴门开处,踱出一位穿灰布衣的年轻人,穿的虽然不怎么样,但那英俊的面容与白净的肌肤,与及那流露在外的温文气质,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果然没错!是李生。”上官贞低呼道。
接着跑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李生的长子。”徐飞龙也低声说。他看过八个人的样貌图形,所以一眼便认出李生父子的身份。
“咱们走!”上官贞说。
“走?不再看清楚?”
回程又是一阵好赶,过了慈溪口,前面有一条小沟横在路上,两块木板搭在沟上便与行人通过。
徐飞龙走在前面,右脚踏上木板,木板突然向下一沉,这一面木板所搭的沟岸突然向下坍塌,木板迅速下沉。
“哎呀!”徐飞龙惊叫,重重的跌入了沟内。
“你怎么了!”上官贞惊叫道,一把没能将他拉住。
徐飞龙被拉上来了,不但浑身是水,右脚也被擦伤,右腿小腿外侧更是擦破了一条长长的伤痕,鲜血染红了裤管,小腿都青肿起来了。
“糟了!我恐怕得休息休息,也许骨头断了,好痛。”徐飞龙坐在地上叫嚷着。
“不要紧,没有伤到骨头。”上官贞掳起他的裤管检查道:“伤了点,不严重,糟的是我没有带药物,我得扶你走了。”
“我不走了,你先回去吧。”
“不行,爬你也得爬回去。”
“我走不动了。”
“你不走,我就要杀了你。”大叔贞正色的说道:“我会毫不迟疑的下手的。求求你,不要让我做出我不愿意做的事。”
“好吧,扶我走吧。”徐飞龙挣扎着站起来苦笑道:“小贞,就凭你这句话,你会有好结果的,因为你还有良心。”
“见你个鬼的良心。”上官贞扶住他道:“我之所以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可不是为了良心好过。”
回到农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自从徐飞龙摔伤腿之后,短短的十里路,两人足足走了快两个小时,把架扶他的上官贞累得那个浑身大汗啊。更别说他走一步叫一声,痛苦的神情更令上官贞硬不起心肠架住他赶路了,自然走的更慢了。
笑面无常早已返回,得到消息大喜过望,本来要立即派上官贞带几个人赶往那边潜伏监视,但天色不早,徐飞龙又不能行走,如果把上官贞派走,明天谁领其他人前往?上官贞也直接的表示,天黑以后,那些小山岭的确不易分辨,那边竹茂林深,白天都不容易看清四周,晚上就更难分辨了,迷路的责任她可负不起。
现在已经知道对方的所在了,要一举歼灭费文裕和李生一家也不急于一时,所以笑面无常并不着急,有的是时间,他决定明天天没亮的时候再动身,在日出后发起攻击。那时候人刚刚睡醒,反应最是迟钝。
这一夜倒是没有如前几天一样,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因为笑面无常改变了警戒的方法,他下令把近农舍的草木全部砍掉清除了,弄来大批干芦苇铺在屋的四周,连猫在上面通过也会发出声响来。警哨只要呆在屋旁就可以监视周边的动静,这就减少了被人逐一铲除的机会。
徐飞龙被安顿在原先死鬼桂二爷的床上,旁边就是那双臂分了家的追云拿月。
一大早,屋里能走的人都走了。
追云拿月睡得正沉,这家伙一身横练的功夫,除非把他的头砍掉之外,不然是死不了的,断臂处的伤口已经被药物控制住了,他失血太多,损耗太大,最需要充足的睡眠,而且能睡便表示他伤口愈合的情况很好。这其实是好事。
宣大娘就不同了,气若游丝,仿佛只一息尚存,一连串的高烧,已耗尽了她的元气,再好的药也救不了她了,死期看来已是不远。
三个船夫见徐飞龙也受了伤,更是心胆俱寒,等笑面无常带人一走,顿时忘了笑面无常那凶狠的严厉警告,这时候谁还管那么多啊,千紧万紧,逃命要紧,将笑面无常这些人在慈溪口送上了岸,顿时就决定不再返回杨宅照料他们这些受伤的人了,也顾不上徐飞龙了,直接放舟往芜湖逃去。恐怕一两个月内他们都不一定会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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