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妖刚刚安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急切的上前扑在李照平尸身之前。
玄玄子不解的问道:“卜兄,你这是?”
这般不灭不放,只是封印,将来它不是还能蹦跶出来吗?
卜测抚须言道:“卜某此封印,可封其十二年,若十二年间他得以申冤昭雪,大仇得报,则可怨气消散,自得超脱。倘若,十二年终未能伸冤,那便只得天雷灭之,尸骨不存。”
这松针封印有卜测留下的阵法,若是十二年有人给他报仇伸冤,他的怨气便自可消散,灵魂得到安息,届时自有非凡之缘。
若是十二年怨气一直未曾消散,松针便会遭受阴煞之气侵蚀所毁,松针一毁,则阵法立即运转,接引天雷,灭杀僵尸。
李照平冤屈当报,但卜测却不能以无辜百姓性命为他报仇当资本。
八年未见,但玄玄子与卜某默契却并未有丝毫减退,一听这话,便知卜测定有后招。
说是如此,怕是这个冤屈定然能伸。
只是,那十二年又是何意?玄玄子抚须沉思。
陆老二忍了忍,没忍住,有些期待问道:“仙师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让我们入人世,为李侯报仇吗?”
总不可能平白伸冤吧?肯定有人去做,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陆老二心中难免有些兴奋,若是能得仙人法旨人间行走,那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机缘。
“如今郑国国运飘摇,哪经得起你们如朝廷折腾?”
言罢,卜测看向一旁面容呆滞的郑石云,抚须问道:“可有想清楚?”
做江湖散人,人虽逍遥,心却不逍遥,终日愁苦,终究非郑石云所愿。
入朝廷为官,身不得逍遥,反而诸多羁绊,但于心无愧,心中可得安然。
郑石云诗中也好,言谈也好,对朝廷对百姓难以放下。
他当时含怒离去,也只是恨铁不成钢,想要赵勤政振奋起来,如今可见当年之举,无半点用处,反而使得朝廷又失良臣。
“石云想清楚了……”
魁罡日主本就是至刚至阳的果断性格,郑石云也没有纠结,回过神来,当即言道:“多谢先生点拨之恩,石云已看清自己本意,若继续这般浑噩度日,终日写些酸苦诗词,不过是虚度光阴,枉费我多年苦读之功。”
他苦读书,为的是天下百姓,不是为了写点幽怨的愁苦酸诗,诗词写的再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去做个县令,能为百姓做的事情多。
“若天下人都如我这般退缩,朝廷便连一方清正之地都无,如此我等又与朝堂奸臣何异?”
看到天子行差踏错,劝了一句,劝不动就跑了,那何尝不是一种退缩?
这般与懦夫有何区别?
如果说能坚守正心的读书人都因为看不惯而退去,那朝廷留下的岂不是都是为私利党争的奸臣?而他们又何尝不是在助长这股风气将江山燃烧殆尽?
“善!”
卜测抚须言道:“大道三千,若有正心,何处不是修行?入朝为官,庇佑百姓,焉知不可肃清乾坤?”
妙极!妙极!
玄玄子听到这话,不由得连连点头,卜兄所言,一如既往,简句之中蕴含大道真理。
一言出,往往能令他都受益无穷。
郑石云心中一动,撩起衣袍,跪拜卜测言道:“多谢先生教诲,石云定当铭记于心,此后为官,为人,都当恪守正道,不忘初心。”
玄玄子眉头一跳,卜兄这是又被碰瓷拜师了?
卜测也不扶他,郑石云也不起身,他接着又言道:“先生指点,让石云如醍醐灌顶,明志正心,免石云蹉跎岁月,日后悔恨,此番大恩,不可不报……”
向来大大咧咧,不计得失的郑石云,心中突然紧张不已。
“石云若有福源,祈拜先生为师,以弟子之身侍奉先生……”
郑石云恍恍惚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来这些话,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紧张到灵魂和肉身分离,灵魂在外面看着肉身在那不要脸的求拜师。
卜测抚须言道:“善!终是你我有缘,这弟子之礼,为师便收下了。”
郑石云闻听此言,激动不已,连忙叩首,连呼“师尊”。
“紫福禄……”
卜测一言出,紫福禄自动飞出,木塞打开,一滴如米粒大小的金色液体飞出,紧接着又飞出一滴花生米大小的鲜红液体。
两滴液体一出,让那狐妖陆老大,虎妖陆老二顿时就趴在地上,挣扎不起。
他们抬眼看向那两滴液体,有一种来自血脉的压制畏惧感,但同时又有一股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冲上去吞服的冲动。
玄玄子也是手拽胡须,瞪大了眼睛,颇为愕然。
卜兄果真如掌教师兄推断那般,是活了无数年的得道古仙?
否则,怎会连这种东西都有?
“郑石云,你既要入朝为官,为师别物赠你难免干扰国运,于天下不公。”
卜测掌心托举两滴液体,虽金色少,但却光芒正盛,两滴融合,金色一点也没有被红色同化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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