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想要前程不会自己挣吗?”元朔皱眉,“锦衣华服,山珍海味的供养着,若是还比不过寒门朝不保夕的学子,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元瞻:……
他觉得自己这儿子在鹘州真的是被带偏了,一颗心歪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看着阿父不赞同的神色,元朔就道:“阿父,早先您也教导儿子,学而有成方能立身,儿子一直听您的话,怎么到了您自己这里倒是不一样了?便是不说这个,您只看看朝堂上站着的那些人,个顶个的都是世家,这些人言出一致与陛下分庭抗礼。当今陛下可不是先帝,更不是新乐王那个不懂政事的幼帝。”
说到这里元朔轻叹口气,“阿父,世家与皇权共天下,以前能行得通,是因为先帝能忍耐,但是当今陛下眼里不揉沙,而你们若是还不知道分寸,裴家之祸早晚会蔓延。”
“放肆!”元瞻要被自己这个儿子气死了,岂能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阿父,我早跟您说过鹘州的事情,儿子以前从不觉得世家有错,甚至于以出身世家为荣。但是当我在鹘州生活了那么久,看到顾皇后为百姓为邑户所做的一切,再看看世家横征暴敛,吸取民脂民膏的所为,谁才是真正为百姓做事,以天下为公。”
元瞻沉默以对他没想到自己早些年教导儿子的话,会给他带来这样的改变。
“阿父,若没有其他的吩咐儿子就先回去了。”
“……去吧。”元瞻摆摆手。
元朔从书房出去后心情也并不怎么好,他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找了大哥。
没想到在长兄那里还见到了五哥与七哥,四兄弟分坐一旁,还是元雍先开口说道:“九郎,你的差事办得如何了?”
“一切都好,将作监那边已经将豆坊的事宜准备妥当。若不是有裴家插手,现在豆坊已经在四城红火起来了。“
听了元说的话,元雍看着弟弟,“看来这件事情你是站在陛下那边。”
“站在哪边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做的对谁做的错。百姓之需,便是我等尽力之时。”
元五郎元固嘴角抽了抽,自从这个弟弟从鹘州回来就不对劲,不对,在鹘州的时候说话就有些不对,听了他这话,他就说道:“你要知道,若没有家族供养,你岂能有今日舒服的日子。”
元朔看了一眼五哥,“五哥说得对,所以我正在做拯救家族的事情。”
元七郎元统被气乐了,“说你你还有理了?若是陛下真的将世家除了根,你能落到什么好处?”
“我有一身才学,自然能立足时间,七哥,我们堂堂七尺男儿,难道凭自己的本事不能混口饭吃吗?那这么多年家族培养你,你学无所成怕是才愧对家族吧?只有那些不学无术,无真才实学之辈才怕陛下此举呢。”
元雍:……
元固:……
元统:……
完蛋了,这个弟弟被皇帝洗脑太厉害了。
“阿兄,天下大势不可逆,我劝你们好好想想,三思而后行。”元朔跟家里哥哥们的关系都很好,不忍心他们被陛下当了垫脚石啊。
三人:……
“行了,快滚吧。”元雍摆摆手把弟弟撵走了,真是气人。
等元朔一走,只剩下三兄弟,元雍看着五弟与七弟,“你们有什么打算?”
他们三兄弟当年都是灼然上品,都有官职在身,虽然这些官职不是什么要紧的职位,但是毕竟是官身。
他们三人早已经成亲生子,元雍的长子再过五六年也能定品入官,可要是这官制一改,他们的利益首当其冲被湮没了。
事关子孙后代,怎么能不慎重?
也就是元朔这样的陛下脑残粉才不在乎。
“大哥,你说九郎真的就这么认定陛下一定会赢吗?”元固皱眉说道。
“九郎做事一向随心所欲,我觉的此事咱们还需要慎重。”元统有些烦躁,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好好地又闹什么呢?
就像是以前一样不好吗?
陛下真是太能折腾了。
元雍看着两个弟弟,神色端肃的问道:“裴家有人找你们了?”
“没有。”元固回道。
元统迟疑一下,才开口说道:“裴家那位女郎昨日拦了我的马车,与我说了几句话。”
元雍皱眉,“裴家那个女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离她远一些,好好一个女郎,到处追着陛下跑,你难道忘了当初九郎还曾提过,她曾去并州闹事的事情?”
“当初这婚事还是小……新乐王允许的,裴女郎自然是当了真,依我说若是陛下将裴女郎接进宫不就好了,哪里还有这许多的事情。”元统道,若是裴女郎进了宫,陛下指不定就不会这样针对士族,大家的日子就安稳下来了。
“胡闹。”元雍看着弟弟,“当初这婚事陛下从头至尾都不曾应过,这话你在外头没说过吧?”
元统略有些心虚的摇头。
元雍岂能看不出弟弟的心虚,“以后这话休要再提,不然小心我回禀阿父请家法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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