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锊着下巴的黑胡须激动的说道:
“陛下,此物既然有此妙用,何不请将作监立刻赶制推行关中?若是今年开始制作,等到来年春耕时,一定能派上大用场的!”
工部尚书、纪国公段纶也赞同道:
“陛下,臣会立刻命工部各属官收集材料,争取在来年开春之前赶制一批曲辕犁出来…”
房玄龄同样抚掌赞叹道:
“陛下有此奇思妙想,真乃我大唐百姓之福啊,陛下之功可直追尧舜亦…”
李世民见房玄龄把自己比做上古贤君,面上也不由得微微发烫,摇头苦笑道:
“房卿说笑了,此物可不是朕想出来的。”
房玄龄一怔,但仍旧面不改色,只是心中难免好奇:
“老臣斗胆敢问陛下,此曲辕犁是何人所制?”
李世民闻言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敬玄黑乎乎的脸蛋,掏出怀里的香烟十分大方的分给在场众人,又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掏出钢制打火机“蹦噶”一声点燃后,这才稍显得意的说道:
“朕未来的女婿,太平县伯敬玄。”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
敬玄还不知道李世民已经当众宣布自己即将成为他女婿了,此刻他正带着一包新做好的香皂刚踏入长安,准备去王府找长姐好好聊聊。
男人有时候很奇怪,看见女人背小书包觉得没什么,可一旦轮到自己,哪怕是费劲的提在手上,也不愿意把这么幼稚的书包放在肩上…
比起上次的炎炎夏日,这次长安秋意更浓了,道路两旁栽种的树木几乎都快秃了,片片黄叶洒落在小街上,让人有一种拿出相机疯狂咔嚓的冲动。
长安的坊市很奇特,越是靠近城门边上越是无人居住,但地皮的价格却仍旧居高不下,因此不少坊市都是荒着的,有些里头甚至还被无聊的坊官开垦成了农田,颇有一丝喧嚣闹市中的桃花源味道在里面。
绕过腥臊气冲天的西市牲畜栏,才刚转到布政坊,就被人给叫住了。
窦奉节穿着一身铠甲站在自己身后。
“敬兄,好久不见…”
个子瘦高瘦高的少年,冲敬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敬玄没想到这家伙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怎么说自己也算欺负过他,三百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还平白挨了一顿打。
见他顶盔贯甲的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还以为这家伙想要找自己报仇呢,下意识的就把腰间的电棒给抽了出来,同时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将挂在另一边腰上的矛刺也往下取…
窦奉节被他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上回已经吃过一回亏了,眼下他是再也不敢跟敬玄动手的,尤其是自那日含章殿的事情传出来之后,在长安这片地界,敬玄身上已经隐隐有了长安第一少年高手的美誉。
“敬兄这是做甚…某…某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不至于还要动手罢…”
敬玄眉头一挑,望向他:
“你这一身打扮很难不让人误会啊…”
窦奉节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明光铠,苦笑着摆摆手道:
“某今日是要去当值,是以要披甲,绝非是要找敬兄逞凶斗狠,柴哲威他…”
敬玄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先前柴绍的大儿子柴哲威来找自己时,说过窦奉节想与自己化干戈为玉帛的事。
唉。
最近事情太多,把这茬给忘了…
“是某误会窦兄了,怎么窦兄今日要当值?”
窦奉节见他收回兵刃,心中长出一口气,连忙答道:
“是要当值,这不正要从顺义门进宫,没想到在这儿碰上敬兄了…敬兄这是往哪里去?”
敬玄见他似乎真的没有敌意,也放松下来,笑着说道:
“去金城坊任城王府,既然窦兄要当值,那就早些去罢,告辞。”
敬玄说完便重新拎起扔在地上的书包准备走人,而窦奉节见他这就要走,咬了咬牙,在他身后大声叫道:
“敬兄请留步!”
敬玄一怔,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向他,这家伙还想干什么?
“某想坐东请敬兄你耍子,也算是向敬兄你赔罪,不知敬兄可否赏光?”
窦奉节诚恳之余还有些尴尬,不过敬玄却十分理解。
也是,第一次请一个欺负过自己的人吃饭,换作是自己也拉不下颜面。
为了不给窦奉节难堪,敬玄点头道:
“既然窦兄有此雅兴,那某就却之不恭了,只是眼下某还有要事在身,窦兄你也…”
窦奉节见他答应得爽快,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敬兄只管去忙,某酉时便能下差,到时候你我在平康坊相见,某会派马车去王府接敬兄…”
平康坊啊,大唐的红灯区诶,敬玄早就想见识一下了,于是满口答应道:
“那就说定了,酉时某自会前去,不劳窦兄你操劳。”
告别窦奉节后,敬玄脚步轻快的走在去王府的路上,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自己目前在大唐根基尚浅,实在不宜树敌太多,将来如果长姐铁了心要扶持景仁上位,自己说不定就要与范阳卢氏正面对抗,如果能多些帮手,那就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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