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我,我…”陈员外捂着胸口,被气得直喘气,说话都不利索了。
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接着说道:“陈鑫,你要是有证据,你就去衙门击鼓告我,让乔县令砍了我!”
说到这,陈员外老泪纵横,不能自持。
“还请各位听我说几句。”万宁扶着陈员外坐到一边的木墩上,然后说道,“在我得知陈棋泽没死之后,也很是好奇为何陈员外不将他送出乐溪,如此不是更能保护陈棋泽的安全?这个疑问陈员外不肯告知真相,只用不舍得为由搪塞与我。
后来王巡尉带着陈棋泽在悬崖对质,我见陈棋泽面色惨白,跪地不起,整个人似是毫无知觉,我便推测陈棋泽恐是有疾。
救下他之后,经郎中诊断陈棋泽果然一直身患顽疾,且这病并不会立即致死,只会一日比一日虚弱,直至最后衰弱而亡。
我再问陈员外,才知这病竟是陈家隐秘。
此病代代相传,且传男不传女,所以陈员外的女儿们都没有染病。而传给男孩应也只有一半的几率。所以你兄弟三人都不曾有事,而你们的孩儿有些染病有些却无碍。”
万宁得知这种病后,想起娘亲曾说过什么家族遗传病,什么遗传基因之类的,那时候她完全不懂,这时候她也有些似懂非懂。
不过能够肯定的是陈家这些孩子是因为这家族病才夭折,并不是陈员外下毒。
李巡尉对下毒这件事纯属伤心过度后的臆想,加上在外面听了一些蛊惑,便越想越真,越想越气,最后演变成笃定是陈员外下了毒。
“你胡说!”李巡尉惊愕万分,不敢相信。
“她说的是真的。”陈员外有气无力地说道,“其实之前父亲对我说过,说我们陈家有一种代代相传的病,他的三个兄弟都是七八岁时染病,有的一两年就走了,有的拖个七八年也没活成,最后只活了他一个。到我们这一代,父亲很庆幸,我们兄弟三人都没这个病。可惜到了我们的孩子,这病魔终不肯放过我们。
二弟,现在看着只有润儿,泽儿得了这病,可又怎能知道年幼的四郎,刚出生的五郎就没这个病呢?若是有一日五郎也得了这病,难道你还会怀疑我下毒杀害自己的亲骨肉吗?
当年我的三郎若不是出生一个时辰就夭折了,也许也逃不脱这命。”陈员外说到孩子,眼眉下耷,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之所以在二郎犯事后没将他送走,一来是知道他这个病需要照顾,二来…我是怕这孩子客死他乡,不能落叶归根啊。
我又为何要把四郎还给三弟,因为我担心四郎即将到那犯病的年纪,听闻北边有名医,便想着跟着三弟去北边也许会有一条生路。
若是没犯病,那三弟膝下好歹还有一子,以后也算是后继有人。
二弟,三弟,我一直不告诉你们这些,是不想你们伤心难过,却没想召来二弟怨恨,以至生出这些事端。”
陈员外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沉重而又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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