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他们手中的利益只会越来越少。
没有了利用价值,建奴又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投靠过去的降将呢。
最重要的是,建奴这样的小部落根本取代不了大明,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只有被平定,而他们这些降将们会世世代代为后人所唾弃。
利益没了,最后名声也没了。
而反观陛下给出的那条出路,虽然眼下的利益暂时没有了,但是命最起码能保住,若是陛下信守承诺的话,他们还可以在关内继续为将。
只要手中权,还害怕不能东山在起吗?
想清楚了这一点,祖大寿此刻看待陛下,已经没有了往常的轻视。
不得不说,一步步,陛下将他们所有的退路都算计好了。
看到祖大寿已经想清楚了,汪文言脸上恢复了笑容,再没有刚才步步紧逼的气势。
看似随意的问道。
“祖将军,你觉得当今圣上如何?”
祖大寿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道。
“我等做臣子的,怎可非议君上。”
没有理会祖大寿心中的不快,汪文言说道。
“有如此君上,即使建奴夺取了辽东又能如何,能和整个大明抗衡否?”
“不能。”祖大寿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有如此君上,我等做臣子的,建功立业,赢得生前身后名就在此时,祖将军还在犹豫什么?”汪文言沉声问道。
听到汪文言的问话,祖大寿猛然从失落中清醒过来。
为官为将者,即使心中依然改变不了贪念,但是想要名留青史的愿望却是他们共同的愿望。
若是有这样的机会,谁还会甘心一辈子碌碌无为平方下去呢。
想清楚之后,祖大寿站起来对着汪文言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谢汪大人提点。”
山海关。
方正化走进官署中,将一封密信交给朱由校,说道。
“陛下,汪大人的来信。”
朱由校接过来看完后笑了,笑得格外轻松。
事实上,朱由校的这一系列举措下去之后,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够想明白其中的利弊,只不过需要时间罢了。
毕竟现在建奴还没有完全做大,即使这些人中有人想要投资,将来混一个从龙之功,也看不清丝毫赢得可能。
不过,现在有汪文言在其中四处游说调和,事情会变得更简单一些而已。
现在有了祖大寿做表率,相信会引导一部分人走上自己为他们预设好的道路上去的。
至于其他一些冥顽不灵者,已经影响不了大局。
而他们也正是朱由校此次要清理的对象。
朱由校走到悬挂大明地图的一侧墙壁旁,看了看地图左右两边悬挂着的两样东西。
一样,是在京城时朱由校让那卖灯笼的老李送进宫里的一条龙形灯笼。
一样,是这次孙云鹤托人带回来的一根野山参。
朱由校伸手摸了摸龙形灯笼和那根野山参,轻声说道。
“一农,一商。”
“这就是我大明的根啊。”
只要大明的根没有坏,那么朱由校就不怕失败,哪怕失败再多次,也一样可以再站起来。
若是根都坏了,即使维持了表面的安稳,也终将是空中楼阁,稍有闪失便是天塌地陷。
正是因为牢牢的抓住了这一点,朱由校才敢于向辽东势族们宣战,大不了毁掉他们的根基,将百姓全部撤回关内去。
看着那根野山参,朱由校忽然想起了孙云鹤托人给自己带来关于那个小女孩的故事。
问旁边方正化。
“此次建奴肆虐,那些受灾的百姓们现如今到哪了?”
方正化躬着身子回道。
“回陛下,按照陛下的吩咐,差人护送之下,那些百姓现在只怕已经走到宁远城附近了吧。”
听到这里,朱由校点点头,说道。
“护送这些百姓们去京师吧,再有些时日王安应该会带着番薯等农作物从南方回来了。就让这些百姓先在皇庄里边试种培育。”
宁远城。
经过汪文言点明利害之后,祖大寿此刻已经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其他念头。
不仅没有怪罪汪文言的意思,反而对其感恩戴德,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款待。
正在汪文言和祖大寿交杯言谈之时。
祖大寿的亲兵护卫走了进来,在其耳旁说道。
“将军,陛下命人护送的辽东百姓现今路过宁远城,想要整顿安歇一番。您看?”
那亲兵护卫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汪文言距离他们并不远,一字一句全都听进了耳朵里。
对着祖大寿笑了笑,汪文言说道。
“怎么样祖将军,汪某没有骗你吧。”
刚刚听到自己的护卫对自己提起此事,祖大寿心里就忍不住暗惊,此时再听汪文言如此问到,祖大寿心里已经完全相信了。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
“哪敢,哪敢,末将从未怀疑过。”
听到祖大寿言不由衷的话语,汪文言索性站起来说道。
“我等身为朝廷命官,百姓遭了难,理应前去探视一番。祖将军陪汪某走上一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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