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一见大吃一惊,那个小女孩一看就是自己。再看落款处题写着的一句话:“许佳巍与陶花雨合影。中华民国XX年某月某日”。
陶之跃慈祥地看着她说道:“花雨,爹爹把这件事一直没有说给你,是因为你的年岁还很小,还有就是你许伯伯上海的一别,就过去了七八年,可以说是生死未卜。当年,他与我分别时神情凝重,我怎么问他也不愿意告诉我。我和你母亲也说过,这婚约我们守到你十八岁,如果始终也没有你许伯伯的消息了,我们自然才能为你出嫁做准备。但是,现在你许伯伯来信说到此事,我自然很高兴。你许伯伯能和我成为莫逆之交,他的人品和行事我是放心的,他教育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差,虽然快十年我们没有再见面。”
见父亲这样说许家男孩,花雨也无言语。忽然,她想到一事,于是问道:“爸爸,信中说许伯伯要东渡,那自然是要去日本了。当下,这日本国对我华夏大地一直是虎视眈眈的,人们都说,日本人迟早会兵锋南下,将直指江南。此时此刻他却要东渡日本,不知所为何事?”
陶之跃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是不知道,只能等他来的时候再问了。以我对他的了解,或许有其他隐情。”
话不多叙之间,已经过了五六天。陶之跃夫妇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许东川的到来,掐指算来,也就在这一两天。所以他每日都让家里的佣人多注意,如果有如此这样的一个人打听陶家,那就是许东川了。
陶花雨却已经放了假在家休息,除了做一些必要的功课之外,大多数时间在家里陪着父母,偶尔与几个要好的女同学到郊外游玩。她倒是无忧无虑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很期望看看这个“娃娃亲”的许嘉巍到底是什么样子,那张黑白的照片是十年前拍的,而且都是一两岁的时候,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不知道,现在也十几岁的他,已经长成了什么面貌?”陶花雨小小的心里,不时的会泛起一些谁也察觉不到的涟漪。
这天黄昏时分,陶之跃在书房写了一幅字“清静无为”后,坐在院子的躺椅上闭目养神。陶夫人在他的身边,摇着一把古旧的蒲扇,驱赶着盛夏的炎热,和时不时飞过来的小虫子。
忽然,门外传来仆人的问话:“请问您,找谁?”
一声熟悉的话语立刻就传了进来:“这里是陶之跃先生的家吗?”
陶之跃立即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是许东川豪爽而干脆的声音。陶夫人自然也听了出来,两个人立刻向院门走去。
站在门口的是四个人,一对年纪大一些的夫妇,正是许东川和夫人,他们身后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眉眼间赫然就是小时候的许嘉巍!他的身边是一个中年人,一看就是许东川带着的管家之类的下人。
只这么一眼,陶之跃就颤声说道:“东川哥!”
然后,两个人紧紧的抱住了,陶夫人和许夫人也是握住了彼此的手不放开。
过了几分钟,陶之跃终于放开了许东川,赶紧拉着他并招呼着让许家的人进了院子,一起走进了堂屋里。
坐下以后,那个少年站在许家夫妇身后,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只在门口叫了一声“陶叔叔、陶阿姨好。”然后一直也没有再说话,很有礼貌。许家的那个管家已经被陶府的仆人请到了别间招待。下人们很快倒上了几杯茶,陶夫人让人去叫女儿过来。
正在书房读书写字的陶花雨,听到仆人说,是最近父亲一直念叨的许家来人,脸上先是微微的红了一下,然后赶紧在镜子前补了点妆。这才向堂屋走去。
走进堂屋的时候,陶许两家的四个人正在畅谈,那个叫做许嘉巍的少年也坐在了母亲的下手椅子上,只端着茶水默默的喝着。
看到花雨进来,陶夫人招呼她坐在自己的下首,正好与许嘉巍对面。许东川和夫人自然也看到了,许夫人看着款款坐下的陶花雨连连点头说道:“这有七八年没有见了,花雨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陶之跃摆手说道:“大嫂不要夸了,我这女儿比起你家公子那是差的有点远了。许公子也就十一二岁,却长的这么英俊潇洒。”
四个大人“哈哈”笑了起来,两个孩子已经偷偷的互相看了一眼。陶花雨心想:这许嘉巍原来确实很帅气。
许嘉巍心中也是暗自说道:陶花雨果然美丽!
许东川忽然说道:“陶兄弟,咱们上海一别,就过了八年多了,还请你原谅我一直没有带着夫人和孩子到你的府上来拜望啊。”
“哪里哪里。我想东川哥哥一定是有什么事,虽然耽搁了这些年,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啊!”陶之跃说道。
“陶兄弟,你说什么话来?”许东川说道,“想当年咱们两家在上海一起创业,那时候的艰难,很多人都是非常清楚的。咱们患难与共,硬是撑了下来,着实不易啊。当年我实在是家中有重大的变故,所以只能匆匆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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