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西莫夫回到了师部,向索科夫报告有关新来的这群卫生员的事情。
索科夫听完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政委同志,这么说来,上级给我们派来了一群孩子。”
“是的。”阿尼西莫夫点着头回答说:“也许这些孩子们经过简单的救护知识的培训,能给负伤的战士包扎伤口或者换药。不过他们的年纪实在太小了,我担心枪炮声一响,就会把他们吓得尿裤子。”
“他们都是孩子,听到枪炮声响起时,被吓得尿裤子,也是在所难免的。”索科夫说到这里,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西多林,随后笑着对阿尼西莫夫说:“政委同志,参谋长的孩子也刚满十六岁,不过他却在崔可夫司令员的身边当传令兵,是一个勇敢的小伙子。”
听到索科夫夸奖自己的儿子,作为父亲的西多林还是蛮高兴的。他呵呵地笑着说:“刚把他带进部队时,我还真担心他吃不了这种苦。甚至听到枪炮声响起,就会被吓得惊慌失措。因此我把他留在身边,经过一番锻炼,如今也勉强能算得上一个合格军人了。”
“指挥员同志们,这场保卫战的惨烈程度,想必大家的心里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索科夫说道:“根据统计,进入城市的部队里,战士的存活时间是24小时,军官也只有72小时。能在如此残酷的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人,不管他是在前沿作战的战士,还是执行各种别的任务的战士,都应该算一名合格的军人。”
“师长同志说得很有道理。”伊万诺夫笑着说:“就算是一个孩子,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也可以变得勇敢起来。我觉得,上级分配给我们这些年轻的卫生员,虽说年纪还很小,但他们却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快速地成长起来。”
“师长同志,关于野战医院里阿西娅同志的工作,我想征求您的意见。”阿尼西莫夫向索科夫请示道:“鉴于她在工作中的表现,我打算安排她担任护士长的职务,不知您的意思如何?”
索科夫听阿尼西莫夫这么说,明白对方是在向自己示好。他的心里很清楚,在即将成立的师野战医院里,护士长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职务,权利仅次于院长和政委。担任了这个职务后,不光安全能得到保障,而且还有更多的空闲时间与自己相处。
但索科夫在经过思索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接受阿尼西莫夫的好意,便摇摇头说:“政委同志,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觉得让阿西娅担任助理军医,恐怕要比护士长更合适。毕竟在目前的情况下,上级不可能给我们配备更多有经验的军医。我们就只能依靠那些有经验的卫生员,来承担军医的工作。”
“好吧。”见索科夫已经做出了决定,阿尼西莫夫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将手里的一份花名册递了过去,嘴里说道:“这是那帮孩子们的花名册。”
索科夫接过花名册,随手翻阅起来,但很快他就被上面的一个名字吸引了:“阿达·罗斯科夫斯基娜”。
他抬起头望着阿尼西莫夫问:“政委同志,那些孩子们在什么地方?”
“应该已经去了卫生队。”阿尼西莫夫回答完毕后,好奇地问:“师长同志,您问这个做什么?”
索科夫拿着花名册站起身,对众人说道:“指挥员同志们,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些刚来报道的孩子们。”
“师长同志,”伊万诺夫听到索科夫的话,有些惊诧地问:“我们去卫生队看那些刚来报道的年轻卫生员?”
“是的,副师长同志。”索科夫明白自己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便向他们解释说:“我在花名册里看到一个特殊的名字,我打算亲自去看看这个孩子。”
“是谁?”伊万诺夫、阿尼西莫夫和西多林三人同时问道。
“就是她。”索科夫翻开花名册,指着阿达·罗斯科夫斯基娜的名字,对三人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吗?”
西多林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后,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师长同志,您是说这位女卫生员,是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亲戚?”
“不是亲戚。”索科夫摇了摇头,石破天惊地说道:“而是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的女儿。”
“不会吧,”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伊万诺夫表示了质疑:“方面军司令员的同志,怎么会到我们师来当一名普通的卫生员呢?”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阿尼西莫夫谨慎地说:“刚刚在外面时,我和这位叫阿达的小姑娘聊过几句,她说她的父亲就在顿河方面军,从战争爆发到现在,她一直没有见过父亲。我当时还在说,他的父亲可能已经牺牲了,但她却一口咬定,她的父亲还活得好好的,她能通过特别的途径,了解她的父亲的情况。
当时我还没有在意,如今想起来,她应该是司令员的女儿无疑。她是通过报纸,来了解她父亲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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