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惊动了正在师指挥部里绘图的索科夫,他放下手里的笔,抬头望坐在对面的柳德尼科夫:“上校同志,外面怎么回事,炮兵为什么开炮?”
柳德尼科夫同样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连忙拿起电话,给炮兵团长萨维奇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少校同志,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开炮?”
“报告师长同志,”萨维奇在电话里说道:“我们正在为偷袭六号生产车间厂房的部队提供炮火支援,他们遭到了德国人的攻击。”
柳德尼科夫听到这里,用手捂住话筒,皱着眉头问索科夫:“索科夫上校,是您给炮兵团下达了掩护夜袭部队的命令吧?”
“让炮兵掩护夜袭部队?!”索科夫一头雾水地说:“我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啊!”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柳德尼科夫的手里接过话筒,开口说道,“我是索科夫,萨维奇少校,请你告诉我,是谁命令你用炮火掩护偷袭部队?”
“谁也没有命令我。”萨维奇回答说:“这是布里斯基向我提出的建议,我觉得还不错,便采纳了。”
得知此事和二营长布里斯基有关,索科夫连忙吩咐萨维奇:“少校同志,布里斯基大尉在你的身边吗?如果在的话,让他接一下电话。”
当听筒里传出布里斯基大尉略带兴奋的声音时,索科夫板着脸对话筒说道:“大尉同志,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长同志,请您听我解释。”布里斯基听出索科夫的语气中带着不满,有些着急地解释说:“白天我们用炮火摧毁敌人的进攻后,就再也没看到敌人出现,我当时心里就意识到,虽说敌人不主动发起进攻了,而以您的性格,您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肯定会组织部队实夜袭。虽说我们如今暂时划归炮兵指挥,可我们营依旧是步兵,就算不能亲自参加夜袭,但也应该利用自己的身份,为友军的同志们做点什么……”
布里斯基说到一半,忽然发现索科夫这边没有动静,便停下来,对着话筒心虚地问:“师长同志,您还在听吗?”
“我在听。”部下能猜出自己的作战意图,这一点令索科夫很吃惊,听到对方的询问,他连忙对着话筒说:“你继续说下去。”
“我猜测您今晚可能会命令团长,让他派出部队,去偷袭厂区里的敌人。”布里斯基继续说道:“我担心夜袭部队的行动不顺利,毕竟敌人占据厂区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们在很多地段有周密的部署,会给我们的夜袭增加麻烦。因此,我给各炮兵阵地划分了炮击区域,告诉他们,一旦发现自己负责的区域出现火光,那肯定是我军和敌人在交火,他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向那个方向实施炮击,用炮火支援友军的作战。
我在不久前,看到六号生产车间方向有火光,而且还能听到枪声和爆炸声,经过仔细观察,发现原来是我夜袭部队被敌人发现并展开了交火,便果断命令二号炮兵阵地开炮,消灭那些对我军有威胁的敌人。”
索科夫听到这里,不由一惊一喜。惊的是别尔金团的夜袭,被敌人察觉,也不知部队的伤亡情况如何;喜的是布里斯基让炮兵开炮,为暴露的夜袭部队提供炮火支援,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部队的伤亡情况。
“你干得不错,布里斯基大尉。”索科夫等对方说完后,笑着称赞了对方一句,随后又说:“密切监视敌人的动向,确保我夜袭部队能成功脱身。”
“明白,师长同志。”见索科夫不光没有责备自己,反而还称赞了自己,布里斯基不由喜出望外,他连忙答道:“我们一定会确保夜袭部队安全撤回的。”
索科夫结束和布里斯基的通话,又拨通了别尔金指挥所的电话。一听到别尔金的声音,索科夫就开门见山地说:“政委同志,你知道吗,你们的夜袭行动被敌人发现了。”
外面传来的炮声,别尔金也听到了,他正在安排人去搞清楚已方的炮兵,为什么要朝着敌人的阵地开炮。还没等派出的人回来,索科夫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听到索科夫说起自己实施的夜袭行动,被敌人察觉了,他有些惭愧地说:“米沙,部队在出击后,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索科夫从别尔金说话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连忙问道:“政委同志,快点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米沙。”别尔金原打算等部队执行完任务回来后,再把下水道被敌人堵塞的事情,向索科夫报告,但此刻他觉得再隐瞒下去,可能会对眼前局势产生误判:“一连长保尔柯斯基上尉向我报告,他们通过下水道向敌人占领的六号生产车间厂房运动的过程中,发现通往厂房的下水道,都被碎石堵死,估计是敌人会为了防止我军利用下水道偷袭,而有意这么做的。”
“政委同志,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向我汇报?”索科夫对别尔金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对自己有所隐瞒感到生气,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竭力用平稳的语气说道:“刚刚偷袭六号厂房的部队暴露了,还和敌人展开了交火,幸好布里斯基大尉机灵,猜想你们晚上肯定会有夜袭行动,便命令炮兵做好了支援你们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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