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若非定逸师太觉得陆景麟人品还算坚硬的话只怕根本就不会答应这茬.
毕竟陆景麟此前就救过仪琳,今天还救了她,何况仪琳当初还详细说过陆景麟那一番清誉论——这是极大的加分项,所以定逸才觉得便是将仪琳交给陆景麟他也不会乱来,而且这么做也比让不戒和尚瞎折腾好的多不是?
此外陆小凤和花满楼那几人还在远处看着呢,继续折腾下去的话,今日这破事儿不定就得闹得江湖上人尽皆知,到时候恒山哪儿还有清誉?
所以还不如让仪琳跟着陆景麟呢,不戒和尚要闹也是去他那儿闹,恒山的安稳是无恙了。
至于到后面仪琳是决定回去还是决定还俗就看她自己吧,反正定逸也眼不见心不烦了。
而待得定逸去呵斥看热闹的恒山弟子后,陆景麟这才幽幽然一叹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仪琳:“真的是痴儿啊,若我方才不开口,你是真打算回去面壁三年吧?”
仪琳低下头,弱弱的说道:“我……我犯了错,本就该受罚……”
陆景麟继续叹息:“便是有错那也不至于面壁那么久啊,而且这事儿很明显是你爹错的离谱,别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背!话说我揍他你不会生气吧?”
原本还揪心于自己把师父气着了的仪琳听得这话后没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却是再次开口柔柔的解释:“我……我爹和我娘便是看对了眼后……就很快便成婚了,所以他总觉得人们都该如此……他做事乱七八糟,不通俗事,陆大哥别放在心上……”
陆景麟木着脸:你爹你娘的破事儿我可太懂了,不过就这么一对儿奇葩,怎就生了你这么个乖巧可爱善良到骨子里的女儿?
话说回来,上次遇到仪琳还没想起来这茬,现在提起不戒他才想到那位天下第一醋坛子,那奇葩……
嗯,回头将她介绍给上官海棠加入天下第一庄——丈夫看了别的女人一眼就被她当成了负心汉,这等醋坛子可真的千古未有啊!
陆景麟听着仪琳絮絮的给他爹解释,最后索性没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行了,我没放在心上,这些时日你就先跟着我吧!”
仪琳瞬间脸红了,柔柔的应道:“好。”
……
定逸师太心中郁闷,敷衍着和陆小凤几人打了个招呼便径自带着一群恒山弟子离开了,丝毫不想留在这地儿。
实话说这也真够老尼姑受的了,明明是回来救人的,结果丢了个人——两种意义上的丢人,如此一来她哪儿还有脸呆着?
陆景麟瞧着定逸师太远去的背影,忽然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毕竟仪琳这一留下后估摸着就很难回恒山了——这小姑娘属于那种越陷越深的类型,没人救得了她,这都是命。
于是思索了一会儿后,陆景麟打算拜托司空摘星跑一趟华山,让老岳把石洞里恒山剑法整理一下拿去给定逸当做弥补——毕竟这怎么着都算是把人家弟子忽悠走了不是?
而且老岳若是真遇到了风清扬的话肯定会给他这个面子,依着那人的情商估摸着可能连衡山的都一起送来呢!
送走定逸一行人后正打算回城时就见远处一个面相粗犷的和尚疾驰而来,而和仪琳确认这货正是她爹后陆景麟便咬牙切齿的迎了上去:“不戒大师,初次见面还请咬紧牙关!”
太特么气人了,若非这混蛋折腾这么一出的话,哪有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
刘正风金盆洗手那天不戒和尚是在当场的,所以他自是见过陆景麟,而瞧见对方摩拳擦掌气势汹汹的杀来,不戒顿时就慌了:“哎……哎哎哎……贤婿你先息怒,我是好心……善了个哉的你来真的?你……你不能这么干,琳儿不能没有爹……”
陆景麟还真不算来真的,只是用巧劲将这倒霉催的和尚打得漫天飞舞罢了,人倒是不会有事儿,但皮肉之苦多多少少是有点儿。
站在远处围观这一幕的闲杂人等看着这一出均是一脸笑意,曲非烟拉着一脸担忧的仪琳劝解:“少爷心里有数,不会下死手的,没看你爹还嚎的中气十足么?”
林平之也在一旁劝解:“小师傅且放心,少爷若是真打的话,令尊可能三招都接不下来。”
仪琳:“……”
陆小凤顺了顺胡子,笑得十分灿烂:“好戏,真的是一出好戏啊,哦,这招妙!”
花满楼摇着扇子笑道:“一会儿你可得收着点,惹急了他会连你一起打的。”
陆小凤笑嘻嘻的说道:“那也值了,这事儿我能嘲笑他三年。”
陆景麟将心中的郁闷发泄完毕后,这才一脚将不戒和尚踹在地上,而待得他没事儿人一样爬起身时,陆景麟指着他就开喷了:“你还知道你是仪琳他爹呢?不是我说你做事都不过脑子么,真当他和你一样没皮没脸?这破事儿要是传出去你倒是没事儿,可她被人戳脊梁骨怎么算?”
陆景麟喷了足足有半柱香,而不戒和尚虽然被喷的头都不敢抬,但结果却只是一脸讪笑着挠头,浑不似有反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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