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那个通灵师呢？虽然事情已经还原了真相，但最重要的，我们没有证据，也不可能找到证据，你知道，这种超能力犯罪是构不成证据的。”林宇辰摇了摇头。

“不错，没有证据，而且死人怎么去行刺老段。但要找到那个通灵师还有方法，事实上，这种人不可能在社会上公开身份，他必须有一个明面上的人帮他张罗一切，而这个人我已经查出来了，就是陆军。”

苏牧的眼冒出精光：“最后的证据只能从这个通灵师身上找到，老段不能白死，万氏的两父子也不能白死，我一定会把钱立民送进去。”

“所以你让姚磊故意放走了陆军，并跟踪了他。”林宇辰立刻感应到了苏牧的情绪开始剧烈波动起来，以苏牧的定力都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林宇辰能想象此刻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早已巨涛惊涛。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我们替换掉跟踪他的人，而且是现在。”

苏牧有些诧异：“怎么？”

“因为即使陆军见到了那个通灵师，跟着的警察也认不出来，而且一旦被发现，那些警察不就危险了吗？”

苏牧一拍脑袋：“我居然犯了这种错误。”

“不是你粗心，是职业习惯，总觉得警察应该冲在最前头，而且，你还是习惯性认为，对手只是人类而已。”

林宇辰叹了口气，并不认为苏牧犯了错误：“我对妖兽是能感应的，只要陆军靠近那头妖兽，一公里以内我都能感应到对方。”

刑警队长没有吭声，他的表情却有些不甘和愤怒，但他没有任何表示。

他的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按照自己的本能在行事，只是，被一个高中都还没毕业的学生说出来，这让一直心高气傲的刑警队长有些接受不了。

——只是，只是……

苏牧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无名火发的不太应该了，对方只是个未曾涉世的孩子而已，自己怎么会和他去计较这个。

跟随陆军的行动并不如何顺利，两人跟了足足两个小时依然还是没有任何收获，而天已经暗了下来。

苏牧开始急躁起来，脸上的焦虑越来越重。

“这有点不像你啊，苏队长。”

苏牧微微一震，随后整个身体向后倒去，彻底栽在车椅背上：“确实是有些，可能因为这事牵扯到老段，同时……”

苏牧停了停，看向林宇辰：“办案十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追捕一个非人类，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旁边，我想我可能都不会行动吧。”

“苏队长也怕死吗？”

苏牧笑了起来：“谁说警察不怕死，别以为警察就不是人。”

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对了，他没什么事当然不会去找那个通灵师。但是如果是有事就不一样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苏牧的手机响起。

“你好，苏队长，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的车牌尾号是星B8853X。”手机中传来一个声音。

“很好，我们会紧跟你之后，记住小陈，不需要你最终见到目标，当你接到我电话通知停止行动时，立刻拘捕陆军。”

“明白！”对方干净利落的回应。

苏牧挂断电话，随即转动车钥匙。车立刻向前方驶去。

“苏队，我还是想说一下，这次和你往常的行动不一样，一旦目标出现，你不能像平时一样冲在最前面，而我的建议，你只能呆在车里，甚至不要靠近，因为我都无法预测，一旦和对方交手，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

苏牧闷不吭声，虽然他已经不断在调整心态。

——但这个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反复在强调这件事。

要不是念着他是出于关心，而且自己也心知肚明在这种时候确实起不到任何作用，苏牧真的要翻脸了。

“而且，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预估对方的实力。”

“如果你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应付对方，那你为何会答应参与此事？”

其实苏牧本身就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长期的刑警生涯，本能的让他觉得，除非是面对团体作战，否则并没有个体实力差距过大的概念。

“当然考虑过，但是。”

林宇辰沉默了好一阵，然后说道：“说句实话，我其实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会答应你参与此事，你之前的说辞固然触动了我，但我想我也许并非为此。如果实在要找个理由，也许是因为我觉得我必须去面对一些事情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林宇辰明白，向来兼具理性与智慧的自己，近来在追踪上古传说的一系列事件中，都表现得感性大于理性，甚至在夜探校园、消灭古树和今次协助苏牧办案这几件事情上，已经发展成了冲动的地步。

但关键是，林宇辰隐约觉得，自己好像一直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在引导着，让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我被人诱导了？

老男孩无端的升起这个念头，但随即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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