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皇帝一脸肃穆地端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他眼神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朝堂上的大臣们静静地站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整个朝堂气氛压抑而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些年老的大臣开始感到有些疲惫、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佛印注意到了这些情况,轻声提醒皇帝:“皇上……”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下面的大臣们,发现一些年老体弱的大臣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
有些于心不忍。
他虽然气愤,但也知道这些大臣是无辜的。
当即,皇帝下令道:“来人,赐座,看茶。”
守在宫门外的锦衣卫们听到命令,迅速搬来了十几把椅子,将头前几排的大臣们安置好。
至于后几排的大臣们,他们都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力壮,再站个把钟头也没问题。
大臣们一边坐着,一边轻轻抿着茶汤,不敢喝多了。
生怕一会儿在皇帝气头上内急起来,若是在朝堂之上……那可真是大大的不雅。
又过了约一刻钟,零零发才匆忙从殿外小跑进来。
他沿着侧边台阶,一路来到皇帝身旁,恭敬行礼道:“皇上。”
皇帝见零零发回返,有些急切的问道:“丹药可给青龙送去了?”
文武百官闻言,也都纷纷看向零零发。尤其是曹正淳,虽然心中已有定论,但还是目不斜视地盯着零零发。
“回皇上,青龙领了丹药,还让臣向您道谢。”零零发笑着开口。
话音还未落下,文武百官的目光,又齐刷刷地看向曹正淳。
反观曹正淳,此时身体颤抖不止,面如土色,口中还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青龙怎么会在闭关……”
“曹正淳!”
“扑通——”皇帝忽然开口,直呼其名,曹正淳几乎本能地跪倒在地。
“皇上,奴婢,奴婢……”
“你还想要说什么?”皇帝面色冷峻,“莫非你觉得朕的大内密探也会伙同锦衣卫,来欺骗朕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曹正淳连连否认。
任谁都知道,保龙一族大内密探,乃历任皇帝最为信任器重之人。
满朝文武,六部高手,哪个都有可能蒙骗皇上,唯独保龙一族不会。也正是因为这份忠心,保龙一族中人,无论犯下什么过错,怎么惹皇上生气,最多也就是赶出宫去,要不了几天就又会被召回身边。
零零发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龙颜大怒,对曹正淳动了杀心。
他原本以为,曹正淳聪明过人,不会使出如此拙劣的计谋。
甚至他还想过,如果曹正淳真的能立下一功,那他就顺势免去对方的识人不明之过,并重启东厂。
可曹正淳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犯了糊涂,在没有确定青龙是否离开京城的情况下,就贸然到皇帝面前进谗言。
幸亏他没有一时冲动,直接将青龙宣召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坏人机缘,如同杀人父母。
即使青龙忠心耿耿,不会因此事怨恨他,但心中难免会有所芥蒂。
想到这里,皇帝心中的愧疚之情愈发强烈。
“传朕旨意,曹正淳罗织罪名,构陷忠良,免去其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一职,押入天牢候审!”皇帝大声说道。
曹正淳如丧考妣。
心中也清楚,如果不能在这个时候壮士断腕,恐怕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他当即连忙喊冤:“皇上,奴婢冤枉,冤枉啊!”
“你冤枉?”皇帝听到这话,更加愤怒了,“你险些使朕之忠良蒙冤受难,你还有脸喊冤?!来人,把他压下去!”
“皇上,请听奴婢一言,这些......这些都是曹少钦所言,奴婢也是听信了谗言……”
“慢,让他把话说下去。”
皇帝摆了摆手,让两名朝曹正淳走去的侍卫退下。
曹正淳则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此事,全是奴婢的义子,曹少钦一手督办,是他言说指挥使青龙离京北上,也是他唆使奴婢上殿来参奏指挥使青龙。”
“求皇上明察。”
皇帝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依旧气愤,却也不想放过这么一个可以堂而皇之杀曹少钦的机会。
当即冷声道:“曹少钦卖官鬻爵,闭门思过而不知悔过,反而搬弄是非,其罪不容恕!”
“朕看也不必审了,直接押赴菜市口,当街处斩!”
“诸位爱卿,不知何人愿往擒拿此贼?”
皇帝开口,目光在朱无视、诸葛正我几人的身上打量。
蝼蚁尚且贪生,这曹少钦身为宗师中期的武者,若是反抗拒捕,可不是一般人抓得住的。
而要是让其逃走,又恐生祸端。
“臣愿往。”
汪直上前一步请命。皇帝见状,心中颇为满意。
身为皇帝,朝堂之上就要有一批死忠于自己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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