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撤离前元司还揉了揉她的发顶,帮她把有些松的发卡别好,笑着安抚她说不要怕,他会处理好。
森尾元司是职业组,一毕业就进了警察厅成为公安,但他并不是那些一直坐办公室的警察,相反,他时常活跃在一线,面对的都是极为凶险的情况。
她一直都知道。
但她还是会担心。
带着他们撤离的几名女警显然经验丰富,不动声色地向慌乱成一团的众人简单解释,带着大部队撤离。
“不行,侧门都被锁住了!”
“大门也是!”
“可恶,到底……”
又是几声连续的爆炸,手冢国光抱紧鹤月,避开上方落下的碎片。
“鹤月姐姐?!”
“鹤月!”
听到熟悉的声音,鹤月从手冢国光臂弯中探出脑袋,看到了被工藤夫妇分别抱在怀里的小兰和新一。
“有希子姐姐,优作叔叔?”
“鹤月酱。”
有希子抱着小兰来到她身侧,无奈道,“今天带新一酱和兰酱过来吃晚餐。”
被父亲抱在怀里的新一显然很是着急,“鹤月怎么了?受伤了吗?”
鹤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衣袖,“下楼的时候脚崴了,没事。”
看着少女已经高高肿起来的脚踝,新一重重叹息。
鹤月怎么老是遇到这种危险的情况呢?
鹤月本人也抱有同样的疑问。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闲聊的时候,一楼的出口都被封住,此刻众人都被困在大厅里,爆炸声已经停了,但火势已经燃起,时刻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鹤月还听到了明显的哭声。
她能感觉手冢国光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几乎用他的身躯挡住了所有溅过来的碎玻璃和酒水。
这时,一楼大厅的显示屏突然换了画面。
表情陶醉的男人正站在顶楼,身上绑着炸弹,兴奋的声音响起。
“烈火洗去所有罪恶,献给主神!”
工藤优作很快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教|会组织的献祭仪式。”
这种大型的献祭仪式通常伴随着大量死亡。
新一皱眉,“怪不得有那么多炸弹。”
鹤月心下叹息。
不光有炸弹,还有毒气呢。
就是不知道现在毒气有没有被释放出来。
现在他们都被困在这里,只要毒气释放,根本避不开。
这样想着,鹤月觉得有些头晕。
头晕?
鹤月的瞳孔猛地一缩,急忙拉了拉身侧女警的衣袖,“姐姐,我头晕。”
后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让众人调整呼吸,去洗手间弄了湿纸巾过来分发下去,让大家捂住口鼻。
鹤月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虚幻。
始终关注鹤月的新一忽然道,“鹤月!你流鼻血了!”
“嗯?”
鹤月低头,看到了一手的艳红。
头部忽然一阵绞痛,鹤月大口的呼吸试图缓一缓,却还是无力地垂下手掌,双眼渐渐阖上,失去了意识。
“鹤月!”
“前辈?!”
鹤月似乎听到了很多声音,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当晚,警视厅与警察厅近乎全体未眠。
东京一处酒店发生严重爆炸与毒气中毒事故,引起的火灾过了几个小时才完全扑灭。所幸发现地早,警方到达也快,并无人死亡,受伤两百余人,失踪十余人,其中包括三名警察。
对外是这样报道的,而事实比所报道的更严重些。
除了那三名警察,其余失踪者都是未成年,其中就包括森尾元司的女儿、东大天才星川鹤月,还有一名外交官的女儿。
这已经算是严重事故了,警视厅与警察厅当即联合行动,交通部门的交警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喊起来加班,严格排查经过的车辆。
必须尽快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并将他们安全救出,每拖一秒都会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同时也会让警察体系的公信度下降。
另一边,鹤月被腹中的绞痛疼醒,发现口袋里手机和现金没有了,自己正被捆缚着双手与双足,处在一处木制的高台之上,高台之下整齐地堆着木柴。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只能努力屈膝,将衣服的布料往前堆,终于咬住了衣襟上别着的胸针,齿关与舌尖配合,找到背后的隐蔽开关拨开,打开定位。
做完这些,鹤月已经力竭,加上腹中与头部剧烈的疼痛,整个人摊在高台上大口地喘气。
原本的发信装置留给森尾元司了,身上这个只有定位功能与开关提醒功能,森尾元司的手机只要没有遗失就能接收到这里的开机提醒。
鹤月缓了缓才坐起身,低头,看到这高台上用朱砂画了复杂的纹路,她看不懂,不过能猜到估计是那些教|会成员用的某个阵法。
鹤月:“……”
对烈火这么执着吗?
放那些炸弹不够,还要用大火烧?
这里应该是某个山间,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确定那些教会成员是否只抓了她,不过目前她这个状态估计也很难去查探周围环境,光是从高台上下去就够呛。
这时,谈话声响起,鹤月当即躺好,调整好呼吸。
“那几个警察真难缠,总算是处理掉了。”
“大哥,会不会有救援……”
“这里很隐蔽,等他们找到这里,我们早就完成仪式超脱了。”
“嘿嘿,还是大哥考虑周全。”
“其余人都处理好了?”
“都好了,给他们打了麻醉和肌肉松弛剂,就差这个了。”
“快去,怎么这么磨叽。”
“这就去这就去,放心大哥,那个小姑娘脚都肿成那样,跑不了,中毒症状比较重,昨天绑过来的时候一直在吐血,估计到晚上都醒不过来。”
“回来,这个就算了,别在晚上仪式开始前把人给弄死了,主神生气了就不好了。”
男人吸了口烟,想了想还是骂了句脏话,“真是晦气,把她处理掉,再去下面村里找个健康的过来。”
昨天的毒气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的毒性,旁人顶多头痛晕过去,少女那样流鼻血还吐血的就她一个。
“好嘞。”
黄毛男人麻利地爬梯子上了高台,扛起鹤月就走远了,随便找了个草地一扔,谨慎地选择了没有声音的匕首,对着鹤月颈侧的大动脉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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