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琴酒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再看过去时,就看到踩水踩得正欢的蠢兔。
琴酒感觉自己又开始头疼了。
他大步走过去,先是看到了被她随意丢下的低跟凉鞋,两只鞋隔了一段距离,可见她当时的好心情。
琴酒弯腰把这双凉鞋提起,大步走到蠢兔身侧。
鹤月正低头认真踩水,感受着脚掌被潮湿的白沙包裹的触感,带着凉意的海水漫过脚背,没过踝骨,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注意到向自己靠近的身影,鹤月才抬起头,正好对上琴酒的一双绿眸。
他又在用那种像是嫌弃又像是无语的眼神看着她了,一手插兜一手提着她的凉鞋,长发被海风吹起。
海水漫过他的鞋面,打湿了他的裤腿。
鹤月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裙摆已经被打湿了一圈,晕染成深色,原本轻盈的裙摆此刻下垂着,显得有些板正。
啊,她忘了,今天自己穿的是长裙来着。
琴酒看着她这后知后觉的表情,放于口袋中的指腹轻轻摩挲,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你走你的。”
他今天倒是没有挂上他的反派表情,一脸的平静,看着竟然有股诡异的随和感,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带孩子出来游玩的家长。
鹤月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在生气,就转身一路踏着潮水走向另一端。
这里的海风比较大,将她的长发吹乱,沾了水的裙摆也被吹动,潮水奔向海岸,漫过她的双脚,又缓缓退去。
琴酒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串脚印,又很快被潮水拂去。
海水漫过了他的鞋子,穿着潮湿的鞋子踩潮湿的沙子感觉并不舒服,不过他也不在意,只跟在鹤月身后,与她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踏过海水,走过她走过的路线。
她的长发在他眼前飘摇,裙摆在他视线里蹁跹,细长白皙的脖颈看着优雅又脆弱,似乎他轻轻一折就能将其折断。
鹤月并没有走很远的距离,经过一处巨石便停下来,提着裙摆坐上去,举目眺望远方。
琴酒并没有跟着坐下来,只站在她身侧,高大身影将她完全遮挡住,也为她挡住了带着凉意的海风。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鹤月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尖,下一刻便被浓烈的烟草味包围,宽大的黑色外衣将她完全裹住,带着明显的体温。
琴酒伸出手紧了紧大衣的领口,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冰凉的下巴,眉头皱起。
鹤月刚想说自己不冷,开口又是一个喷嚏。
鹤月:“……”
琴酒:“……”
两人对视一眼,鹤月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氛围。
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似乎是叹了口气,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准确的说,他好像一直是那副表情,区别就是带不带反派气场。
他弯腰握住她纤细冰凉的脚踝,将她的脚塞进凉鞋里,动作略显粗暴。
做完这些,他直起身子转身,“走吧。”
鹤月轻盈地蹦下岩石跟上,“去哪里?”
琴酒并没有回头看她,“吃饭。”
鹤月“哦”了一声,提着裙摆加快脚步跟上。
玛莎拉蒂驶入地下停车场,鹤月亦步亦趋地跟着琴酒走入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缓缓跳动,下意识地靠近了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琴酒瞥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她的靠近。
直到电梯门打开,鹤月才发现这是一处度假酒店,走入套房,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落地窗,蔚蓝的天空与深邃的海面相接,从这个视角看过去,有一种海天一色的美感。
套房应该提前就订好了,空调正尽职尽责地运转,送来凉意。
鹤月自觉地换上拖鞋,在套房的客厅里转悠,好奇地盯着柜子的珊瑚摆件,看样子有点想上手摸一摸。
琴酒设置好净水器和送餐时间,转头便见蠢兔穿着湿哒哒的裙子发呆。
忍着扶额的冲动,他取出一张卡丢给她,“里间在那边,一次性洗漱用品在柜子上。”
蠢兔身上沾了沙子和尘土,带着明显的海浪的味道,看着脏兮兮的。
鹤月难得跟他对上了频道,接住独立房卡,刷开内间的房门走入。
关门之际,她又探出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客厅里的男人,“我不吃刺身。”
琴酒“啪”地一声将打火机甩到桌上,语气冷淡,“知道了。”
兔兔脑壳缩了回去,房门被合上,伴随着自动上锁的电子提示音。
琴酒盯着那紧闭的房门沉默了几秒,而后收回视线,想了想,又拨通酒店内线追加了一份甜品。
随后,他走入另一边的内间。
鹤月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身上的细沙和海水的咸涩味,换上一次性内衣和柔软的浴衣,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丢进带烘干功能的自动洗衣机。
把头发吹至半干,鹤月才打开房门。
客厅里灯光明亮,玻璃制的鱼缸里有她叫不上名字的小鱼在游动,柜子上的珊瑚摆件看着艳丽又神秘,一旁是一个海浪泡沫摆件,线条圆润,设计上有种卡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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