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月醒来时天际已经被夕色渲染,大片大片的流云染上醉态,舒展铺陈。
鹤月伸了个懒腰,感觉睡得有些舒服,这时候才发现身上盖着一件熟悉的黑色大衣。
她抱起大衣还给身侧的男人,礼貌道谢,“谢谢。”
琴酒瞥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什么不适才移开视线,语气平淡,“最近很累?”
他下的迷药分量并不重,只是确保她处于昏睡状态便于注射解药,她倒好,直接睡得跟小猪一样,看着还挺满足。
鹤月点头“嗯”了一声,“因为住院落了进度,最近忙着补进度。”
琴酒“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话的意思,只关好车门,启动车子。
他把她送回到那个巷口,“回去吧。”
鹤月拿好打包的纸袋,想了想,给他留了一块蛋糕,这才打开车门。
下车之前,她小声问他,“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琴酒侧头看过去,看到了她纤瘦的脊背,长发如缎。
他牵动唇角,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恶劣的话来,只道,“这个月我在东京。”
他又嘱咐她,“不出意外你说的就是炸弹的味道,离那个人远一点。”
鹤月乖乖点头,“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鹤月也没有再多留,下了车沿原路返回,雪白的裙摆消失在巷口。
片刻后,黑色玛莎拉蒂驶出,汇入车流,是与她相反的方向。
鹤月思来想去,始终觉得那个对自己态度热切的外守不对劲,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求助于自己的监护人。
严格上来说,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是不能随便查一个人的信息的,但他身上的炸弹味道让鹤月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决定不隐瞒。
森尾元司回复地很快,鹤月刚切好水果便拿到了外守的详细信息。
外守一,长野人,十年前从长野搬来东京,工科出身,目前在洗衣店工作,同时还有一份化工厂的晚班兼职,妻子于十五年前因意外逝去,独女在十年前因病去世。
窗外夕阳西沉,晚霞正好,鹤月却是觉得脊背一凉。
他的女儿十年前就去世了,那他跟她提及的那个“女儿”又是谁?
他身上的味道到底是化工厂的味道还是炸弹的味道?
不对!
她是怎么认识外守一的?
是她和诸伏景光一起去洗衣店送礼服,正好遇上他往店里搬货。
然后就是经常性的偶遇,地点常在甜品店或者鲷鱼烧店或者商场,每次都会提及他的女儿,且她都是一个人。
但当她有人陪着一起出门的时候,从来不会在洗衣店以外的地方遇到他。
他在蹲守她!
为什么呢?
鹤月整个人躺到沙发上翻了个身,抱着柔软的猫猫玩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点开了他的证件照。
照片上比现在的他要年轻一些,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时,森尾元司又发来了新消息。
他去查了外守一的就诊记录,发现他曾经有过躁郁症和臆想症的就诊记录。
鹤月点开森尾元司发过来的几张照片,视线在一张他露出手臂上刺青的照片上停留片刻,又浏览过他女儿的照片,然后向森尾元司说出了最近和外守一的接触情况。
如果她猜测地不错,外守一始终觉得女儿还活着,他女儿应该很喜欢吃甜品,所以他会经常去甜品店给她买。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她倒也不会有不好的预感。
但她独自出门遇到他的几率太大,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让她不得不多想,毕竟同时患有躁郁症和臆想症的人还是很可怕的。
他蹲守她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他的女儿?
但他的女儿和她的样貌并不像。
那是为了什么呢?
鹤月抱紧了抱枕,叹了口气。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晚上回来时鹤月已经把晚饭做好了,还切好了水果。
两只猫猫对视一眼,给兔兔送上了温柔的摸摸头,和她一起吃了晚餐,主动揽下了洗碗的任务。
待鹤月洗漱完穿着睡衣坐到沙发上看书,诸伏景光端着热牛奶坐到她身侧,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suki今天是被什么事困扰吗?看你吃晚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鹤月并不意外他们会发现,她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她捏了捏猫猫玩偶的耳朵,先是关心了一下他们的复习情况,“你们最近复习地怎么样?还顺利吗?”
降谷零自她身后将她抱紧,整个人扒在她背上,下巴抵在她肩头,笑着和她来了一个贴贴,“一切顺利哦,suki要相信我和hiro,我们没有偷懒。”
诸伏景光笑着点头,“suki直接告诉我们就可以,不需要顾忌什么。”
鹤月想了想,组织了一下措辞,把外守一的事和她的猜测告诉了他们。
降谷零收紧了手臂把兔兔幼驯染抱得更紧了些,认真道,“我觉得你的猜测是对的,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偶遇,但经常性的碰到就不是了,而且他并没有对你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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