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缓缓站了起来,叹息一声说道:“回公子,属下犯了危害义军名声之罪……”
“危害义军名声?”谢无忌眉头微皱:“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刘伯温和李善长都是感到一阵错愕,胡惟庸这到底是干嘛了?
莫非欺压百姓了?
胡惟庸看了一眼李善长:“最近这段时间,李公不是一直在负责打造战船嘛……属下也知道咱们义军现在非常缺船,所以时常感到忧心焦虑,恨不得作法变出成千上万艘船来,以解我义军目前之困境……”
谢无忌面无表情地道:“继续说。”
胡惟庸眼神中有犹豫之色,不过到了这个份上不说也不行了。
反正他原本就是要托出这件事的……
“为了解决战船不足的问题,属下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谢无忌问道:“什么样的馊主意?”
胡惟庸眸中隐隐有得意之色,似有炫耀的意思,却很快就收敛了下去,故作无奈地道:“属下对外发出了一通告示,内容是征召民间各处船只,限五丈以上,告示上不提备战之事,只说是征召船只运送石材和木料,凡是应征的船只,每月可得白银三十两,这是正常运费的三倍……”
刘伯温和李善长对视了一眼,暗暗感到无语。
好你个胡惟庸,哪里是在请罪啊,分明是邀功来了……
胡惟庸接着说道:“属下安排了几个人前来响应征召,并当众给足了银两,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开了,各地前来应征的船只目前已经达到了三百余艘,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之中。这些船大部分是载货船,很大,稍微改改就是战船……”
刘伯温忍不住说道:“这是好事儿啊,你为义军找来那么多的船只,这功劳不小,为何却说自己有罪?”
胡惟庸又叹了一口气:“问题就出在这里,咱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如果每来一艘船都结清月钱,那财政压力就有些太大了……毕竟我军现在打造各种器械,购买粮食,发放军饷,方方面面用钱的地方都很多……”
谢无忌问道:“所以你赖账了?”
“呃,赖账这个……”胡惟庸道:“这个倒也不算吧,刚开始来的一些人确实是拿到钱了,不过后面来的人太多,属下就说让他们推迟一段时间拿钱……他们似乎意见有些大……”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他们又把船开回去吧?所以……”
胡惟庸说得比较委婉,但是在场的三人都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谢无忌脸皮一抽,行啊,空手套白狼是吧……
先给点蝇头小利,把人都引过来,然后船征用了,钱不给了!
这招确实高明,就是手段有点黑……
胡惟庸这家伙,真不像他的长相那样忠厚……
“属下败坏了义军的名声,请公子责罚吧!”
胡惟庸又跪了下来,直接把腰都弯到了地上!
李善长有意想为老乡胡惟庸求情,不过还是准备先看看谢无忌怎么说。
刘伯温感觉自己初来乍到,不便插嘴评价,只好沉默不言,等待谢无忌处理。
谢无忌扶住胡惟庸肩膀,把他拽了起来。
胡惟庸面露苦色:“公子,这……”
谢无忌道:“你就站着。”
胡惟庸只好站稳,微微低着头。
谢无忌缓缓说道:“这手段,的确称不上光彩,但总的来说,你为我义军找来那么多的船,也是功大于过。”
“况且事情也没有到那种无可挽回的地步……”
“这样吧,你去告诉那些人,船我们征用了,钱到时候自会如数支付,不过必须得等到我们打下金陵之后。”
“请他们耐心等一等吧,我义军万万不会做出危害百姓之事。”
胡惟庸连忙拍了一个马屁:“公子英明!”
谢无忌挥了挥手:“快去吧!”
“是,属下告退!”胡惟庸眼中暗藏喜色,自己这次立功算是在公子的面前长脸了。
很快胡惟庸就退了出去。
谢无忌心想,胡惟庸此人确实有些才能,只不过用起来也有一定的弊端……
日后若是让他掌权,恐怕为祸不小。
这家伙很聪明,他完全可以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滴水不漏,却偏偏立了功还要自称有罪,有些自黑的味道在里头,想要向谢无忌表达自己还算靠谱的同时又存在不足之处,似乎是生怕风头太盛,遭人嫉妒,可见其城府之深。
前世的历史,已经证明了一切……
这一个时空的胡惟庸,依然也是如此模样……
如未得失势,他还算是收敛……
若有朝一日大权在握,就不知会变成何等模样了……
谢无忌也没太放在心上,区区一个胡惟庸罢了,再怎么闹腾也终究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李善长笑道:“虽说惟庸此事办得略微欠缺考虑,不过确实大大解除了我军缺船的问题啊,只要工匠们再造一些船,基本上就足够将我们的大军全部都运过长江了!”
刘伯温点了点头:“我军面对鞑子屡战屡胜,士气正旺!鞑子却截然相反,被我军连续击败,且丧失民心,彻底落败看来已成必然之势……”
谢无忌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察罕特穆尔有两把刷子,切不可大意,一定全力以赴,绝不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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