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在沙发上沉思,双眼无神的落在某处,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再次惊醒是因为迹部景吾梦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猝然间睁开眼睛,呼吸急促,额间布满冷汗。
真田苓要离开,无论他在身后怎么呼喊真田苓都要离开,没有一秒钟的迟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迹部景吾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这简直太糟糕了,迹部景吾心想。
心胸处传来的憋闷之感让迹部景吾觉得心烦意乱,真田苓隐瞒了他很多事情,他其实是知道的,这个噩梦倒像是现实生活的延伸,这一点儿让迹部景吾又恼又怒。
几次深呼吸迹部景吾都没有压下这口郁气,抬眼看过去真田苓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睡得挺香。
迹部景吾无奈叹息一声,一个不知所谓的梦境而已,实在没必要介怀,要是因为这点儿琐碎的小事把真田苓吵醒了,才是不应该。
自我安慰多少起了一点儿效果,迹部景吾轻手轻脚的走向墙角的小冰箱,他现在有些渴,又有些躁,需要来杯冰水压压。
在这心烦意乱的的档口,迹部景吾一下子没想起来从不碰任何冷饮的真田苓,为什么会在卧室有一个冰箱。
迹部景吾习惯了,像他的卧室也有,会放些香槟冰水,母亲应该会放些护肤品在,像好友慈郎呢则是会放冰淇淋蛋糕。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应该是迹部景吾打开冰箱所看到的一切。
卧室没有开灯,整个房间有些昏暗,唯一的灯光来源就是冰箱打开之后里面暖黄色的灯带,若是有人在,便能看到迹部景吾骤缩的瞳孔以及僵硬的表情。
迹部景吾怎么也想不到,打开冰箱,入目所及的全都是药物,各种瓶瓶罐罐堆积在其中,包装上都是英文字母,还有些德文。
不巧的是,迹部景吾擅长多种语言,就算那些专业性的药名他不清楚是什么,可瓶身上的注解清清楚楚的告诉了迹部景吾这些都是治疗什么的。
药瓶长时间放在冰柜里外壳有些冰凉,可更凉的是迹部景吾的心脏,心神震颤之间迹部景吾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
所以,当真田苓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迹部景吾身后时,他并没有及时发现。
真田苓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脖颈,指尖竟比药瓶还要冰冷,“呀,被你发现了。”
嗒的一声,迹部景吾手中的药瓶跌在地上,并不刺耳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迹部景吾被惊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被真田苓的话僵在了原地。
真田苓在迹部景吾做噩梦惊醒的第一时间就醒了,只不过她也有些烦闷,为了避免无异议的争吵,装作没睡醒而已。
倒是没想到迹部景吾会打开她的冰箱,大概是以为里面储存了水吧,谁知道打开看到的全部都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呢。
真田苓忽然起了一个小想法,或许以前也有,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无限放大而已。
真田苓对迹部景吾其实有一种很隐蔽很隐蔽的恶,就像以前她会掐住他的脖子看他濒死的状态,这是源自真田苓自己残留的本性,幸亏只有一点点。
所以这个时候,她真的很好奇,迹部景吾会怎么选择。
真田苓从背后压在迹部景吾身上,唇边凑近他的耳朵,浑身上下泛着冷意,像是一条隐藏在角落里的毒蛇,只等在最佳时机,张口便是要人性命的毒液。
真田苓慢慢的,用一种诡异的腔调说道,“你那天说要订婚。”
“猜猜看,你的家人会让你娶一个精神病吗?”
迹部景吾身体肌肉绷紧,牙关紧咬,面颊处的咬肌微微鼓起,脖颈处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几息之后,迹部景吾低声问,“什么时候...生病的?”
“一直都有。”
真田苓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出来,迹部景吾第一反应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冷汗无意间的沁出。
“你应该早就知道才是,那天晚上把我从海边救下来的不是你吗。”
“景吾啊,你说,什么人不睡觉会跑在悬崖边跳海呢。”
“你这么聪明,那时候就应该猜到了才是,怎么一直忍着没告诉我。”
迹部景吾喉结上下滚动了几番,眸色更加深邃,怎么会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终生难忘。
真田苓手指慢慢移动,扣住了他的脖颈,“敢跟我同床共枕,你还是第一个,我是要夸一声你有胆才是。”
“你知道精神病吗?发病的时候,可是会把枕边人扼杀的。”
随着真田苓的声音,手下的力道逐渐加重,她都听到了迹部景吾因为窒息发出的呜咽声,从喉间发出,还有一点儿性感,真田苓喜欢听这种声音。
但很奇怪,真田苓没有听到求饶声,也没有感受到挣扎,心态这么好的吗,一点儿都不害怕?
真田苓卡着时间松开了迹部景吾,也不再压在迹部景吾背后,这个反应有点儿平淡。
迹部景吾终于能转过身来,不再是背对着真田苓的姿势,强烈的窒息后获取空气,迹部景吾咳得眼角都有些生理泪水。
他伸手去抓真田苓的手腕,动作太急促再加上咳得上不来气,真田苓也没有防备,两人一同倒在床榻上。
真田苓被压住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是抬手擦去了迹部景吾眼角的泪水,恶劣的问道,“被吓哭了呀。”
迹部景吾咳嗽都停顿了一下,想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被怼了回去,这一番下来,他要是看不出来真田苓在搞什么可就越活越过去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话交谈的好时机,真田苓眼看着都没有这个想法。
迹部景吾低头用力吻上了真田苓的唇瓣,多大力呢,牙齿都磕到了一起,相触的瞬间都有丝丝的血腥气。
还有,真田苓眼睛微眨,还有砸在脸上的泪珠。
那点儿疼她当然不放在心上,但迹部景吾的回应让真田苓有些摸不着头脑。
迹部景吾改性了?她这么说都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吗?
除了亲的有点儿凶之外,压倒性的撬开唇齿,上下的姿势让真田苓整个人都被禁锢在迹部景吾身下,逃不开半分,长驱直入,绞着she尖不松,几乎要吻到最深处。
太深了,喘不过气来,而且这人很重,真田苓推了他肩膀几下想示意人差不多得了。
...但是好像起到了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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