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唤我有事?”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把来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你带她到西厢房休息,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妈妈对阿辞使了一个眼色说道。
“姑娘请随我来”阿辞瞧了一眼束宁的仙颜,知妈妈的心思,领着束宁绕到后院,停在西厢房第一间门口。
“从今以后你就住这里”阿辞推开门对束宁说道。
“我就住一宿”束宁回道。
“你既然进来了,就逃不出去了。”阿辞到了一杯水递到束宁面前说道。
“逃?是啊!往哪里逃才能不被炎庭发现。”束宁紧蹙着眉,看着阿辞。
“今天你先睡个安稳觉”阿辞侧身说话时,罩在头上的帽子,半掉了下来。
束宁见阿辞朱唇粉面含笑魇,眼波流转情意浓,让人一见便有几分怜惜,心想“这凡间女子,却是这般柔情美丽。”
阿辞赶紧将帽子罩在头上,有些紧张的对束宁说道“有事叫我,我叫阿辞。”阿辞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房门。
束宁坐在木制床塌上,迷茫的环顾四周,又想到自己的无能,让瑰灵魄坠入凡间,不禁泪如泉涌“师父,你可知炎庭神君是个道貌岸颜的伪君子。师父,你可知他窥视瑰灵魄原身的奇异之能。师父,如果瑰灵魄真的到他的手里,那这天地间真得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改天换地!”
泪水滑落至掌心,泪中生影,影中是黎庸仙人的仙颜,束宁低着头,口中又喃喃自语道“师父,徒儿该怎么办?要从何寻起?师父,对不起!”
束宁想了一宿,她不能放弃,就算是以卵击石,也要拼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去阻止,就算是踏遍万里山川,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瑰灵魄一个一个寻回。
而现在最主要的是让自己恢复仙力。
天刚亮,束宁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无人知晓。
“姑娘,你醒了吗?姑娘?”妈妈早上醒来,就满心欢喜的跑到束宁房间门前喊道。
“姑娘睡得还真是沉稳,天亮了,梳洗梳洗该吃早饭了。”妈妈敲了半天门,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便推开门往里一瞧,空无一人。
“哎呦!哎呦!我的钱袋子走了。”大呼小叫的又喊道“阿辞,阿辞,你个废物,你给我出来,快点给我滚出来。”
“怎么了妈妈?”刚梳洗完毕的阿辞跑了过来问道。
“你上哪偷懒去了,你个废物,我养你有何用处,好好的一个天仙美人被你放跑了。”
妈妈指着阿辞的鼻子又说道“臭丫头,你说你是不是诚心要坏我的好事,说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把她放走了,你个白眼狼,丑八怪,废物。”
“我没有,我没有放走她,我都是按照妈妈吩咐的来。”阿辞撇了一眼看门的大黑汉,知道妈妈不喜欢自己,把所有的气都撒到自己身上,但还是极力为自己辩解。
“你个赔钱货,还敢跟我顶嘴。真是个灾星啊!”妈妈越想越气,千里难寻的气质美人,就这样从自己的手指缝中溜走了。不禁又叹息道“哎呦,我的钱袋子呦”
妈妈瞪着阿辞又骂道“你个赔钱货,污浊人,当真是个癞蛤蟆,隔应死我了。”
妈妈又想到,当年可是花下重金将阿辞买下,因为阿辞长了一双水灵灵,含情带俏,莹润迷离的大眼睛,以为是一个大钱袋子。谁知邀客陪酒时,竟把顾客吓得魂不附体,足足在家躺了半个月有余,事后讹了妈妈不少银钱,还咒骂了一顿才罢休。
原来,阿辞只生了美丽干净的脸庞,身子上的皮肤却像是癞蛤蟆的皮一样,丑陋无比。阿辞身上还长了好多麻麻赖赖墨绿的小水泡,一个挨着一个,还有不少破开,流出脏绿的血水,污烂恐怖的身子,任谁看了都心生恶心恐惧。
“滚,滚,滚,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老娘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派你来断我的财路。滚,老娘再也不想看见你恶心的样子,有你在事事不顺心。”
妈妈的手高高抬起,想打阿辞两巴掌,可又一想阿辞身上烂泥似的污浊血肉,身体就不自觉的抖动起来,又默默的将手放下,后退两步说道“还不快滚,老娘这里可容不下你,赶紧滚。”
阿辞见妈妈铁了心要让自己走,没有说一句恳求的话,什么都没拿转身离开。
阿辞不喜欢这里,早就想离开,可是离开后又能去哪?
阿辞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天大地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阿辞走出城门,一直向前走。见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阿辞跪在溪水旁,低头看着自己的容颜,自言自语道“真是可笑的人!你活着就是一个笑话不是吗?爹娘不要你,将你卖了!妈妈嫌弃你,视你为奴!院里姐妹院外路人,都躲着你走!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还活着?活着是为了什么?”
泪光闪烁,一滴泪滴进溪水中,轻轻荡开小小的波晕,泪水溪水再也分不清。
阿辞没有冲动,活着无滋无味,早就想离开这人世间,希望来世可以有人疼,有人爱,有人怜,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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