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的糙汉子们因为洗干净被自家汗臭味儿熏得不行。
对面的日军阵地上,遍布着那啥那啥,那味儿也就可想而知了。
胁板次郎为毛不呆联队部,反而拉着‘抗洪’归来的牧野俊两人去踏月寻秋,估计也是因为屎味儿太足。
这恐怕对第36步兵联队上下来说也是头一遭‘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打击。
拉肚子人数,在两位不管不顾去呼吸新鲜空气的佐官走后,已经上升至400人。
已经有很多日军步兵开始怀念那股曾经在阵地上肆虐的清流,至少,那可以毫无痕迹的将拉的稀带走,而不至于就那样遍布于阵地上。
以至于不少中队长和小队长都亲自操起单兵工兵铲去帮助掩埋‘屎痕’,既为了卫生的需要,也实在是不掩埋,连他们自己都想学着两个老大一样跑路了。
就像唐刀说的,如果这时候的日军还能组织起来夜袭,那可真是值得人佩服的狠人。
。。。。。。。
离开了一片泥泞的阵地,穿过闸北区的小弄堂,步行了大约1000多米,就到了苏州河河边。
实际上也是四行仓库的东侧,不过直线距离有800多米,这样的距离,倒是无惧于什么冷枪手,但负责给联队两位大佬警戒的一个步兵小队却是紧张的不行,主动将警戒范围扩大到50米。
昨晚来夜袭的中国人可不就是一个人,不照样把第2步兵大队的松本队打得稀里哗啦?
两人站在苏州河边,默默的看着对面灯火辉煌的租界。
中日两军已经停止战火,各自陷入沉默,但租界里的中国民众却依旧是人潮汹涌,不断有人在街上发传单,带着人们喊着口号,俨然一副中日之战取得最后胜利的景象。
是的,对于中国人来说,哪怕这只是整个国战甚至淞沪会战中一场小得不能再小的战斗,甚至是这还不是这场小规模的结局,只是其中的一天两天的战斗场面,但现在的淞沪,现在的中国,急需胜利。
哪怕只不过是一天两天的胜利,那也粉碎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中国人这边是嗨翻天,但对于一百多米外躲避糟心事儿的第36步兵联队两位日军佐官来说,可就是彻底的伤口上撒盐了。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中国人在自嗨,牧野俊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直接从枪套中拔出手枪,对准一百多米外租界中密密麻麻的中国民众。
不过,这次轮到胁板次郎猛地跳起拉着他了:“牧野君,别冲动。”
“联队长阁下,那些中国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比北海道的苍蝇都要吵人。”牧野俊咬牙切齿的说道:“请允许我辞去副联队长职务,仅代表我自己向中国人射击,此事不涉及帝国。”
日军中佐那是一脸的大义凛然,摆出的是一副宁愿上军事法庭都要维护帝国荣誉的样子。
胁板次郎嘴角微微一抽,心中自然有些腻歪,不过嘴上却还是劝道:“牧野君,维护帝国荣誉最好的方法是解决眼前的中国守军,而不是给帝国招惹来新的麻烦!”
“嗨意!是牧野俊考虑不周,让联队长阁下费心了。”牧野俊听上司这么一说,自然就坡下驴了。
精明如他不知道朝租界开枪是什么后果?那自然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还要来这么一出呢?
怎么说呢?只能说这二位都是当官的料,不光会为对方找台阶下,也会给自个儿搭梯子。
这一冲动一拉之间,基本上化解了两个倒霉蛋面对中国民众“挑衅”带来的羞辱和尴尬。
堂堂大日本帝国皇军,面对自己瞧不起的中国人这样赤果果的打脸,如果不恰当的表达一点儿自己的愤怒来维护一下帝国尊严,那传出去可别被师团长阁下打嘴巴子?
这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在这两个日军佐官身上简直体现的够够的。
“牧野君,苍蝇的嗡嗡声固然会让人心烦意乱,但是身为帝国陆军指挥官,却不应该被外物左右自己的情绪!”胁板次郎劝好了自己这位“冲动”的属下,摆了摆手,神情严峻地说道,
“我们面对的这支中国军队顽强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想,再继续以现在的炮火强度攻下去,也未必能有好的结果了。”
这不是废话嘛!半个联队都搭进去了,还怎么强攻?牧野俊内心疯狂吐槽,但脸上却是神情一振,说道:“联队长阁下意思是,请求重炮支援?”
“没错!”胁板次郎点点头。
牧野俊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怕不是脑壳被气坏了吧!如果能用重炮,那先前还用得着如此费劲?这个请求如果上报师团部,一定会被骂成狗的吧!
斜眼瞅瞅属下瞠目结舌的样子,胁板次郎目光中露出不屑和微微自得。
狗日的平素学院派气质满满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这会儿连受挫折之后,脑瓜子就没老子好用了吧!
“牧野君,你看到对面的那个东西了没有。”胁板次郎指指两百米外的巨大罐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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